见他们始终不出来,似乎打定了死守的主意,我和周坤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他和沈雨桐守在这里,我上天台去看看。
周坤的枪法虽然好,但是论应变能力,还是我更胜一筹。
尽管楼上枪声与箭矢破空的声音不断传入耳中,显示着上面的斗争已是完全的白热化了,但我依旧保持着极为轻盈的步伐从楼梯向上面接近着。
然后,我在楼梯口顶端的铁门前站定了。
门是虚掩着的,实际上它只能从里面上锁,这意味着对方即使对楼下有所防备,仍旧无计可施。
我在门前静静地站了三十秒。
在这三十秒钟里,我屏住呼吸,全身进入到绝对松弛的境界,整个人如同平静无波的湖面,通过敏锐的感官客观而灵动地反应起周遭的一切,无有遗漏。
我最先“看到”的是蹲在大门两旁的两个男人,他们握着手枪,并没有参与到狙击手与对楼的对射之中,而是作为一只伏军躲在了这里,随时准备给可能冲上来的敌人以迎头一击。
我有点想不通,他们怎么会这般如临大敌?
按道理讲,在十一楼那里聚集他们那么多的手下,怎么也不该作出如此行为啊,我在脑海中稍微联想了一下,然后就觉得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从对面楼层的玻璃上看到了楼下房间里所发现的一切,所以才会摆出这种姿态。
而这种可能是相当之大的,毕竟在楼下的房间里,点燃了那么多的蜡烛,在如此明亮光源的反射之下,他们能够看清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当然,这种猜测是不是对的并不重要,因为接下来我就要对他们发动雷霆万钧的一击了。
我缓缓地脱下外套,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一脚猛然踹出。
“哐当!”
铁门被大力踢开的声响在黑夜之中远远的传开,就连刚刚响起的那道狙击枪的声响都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在铁门洞开的瞬间,我手中的衣服就如同一片黑云般往前面飞去。
“怦!”
手枪的轰鸣声于咫尺之近处轰然而响,就在枪声响起的瞬间,我冲了出去。由于有铁门的遮挡作用,我只需要把注意力集中在左边的这个枪手身上就行了。
在他看到他的时候,他还保持着对我衣服开枪的姿势,不过在他的脸容上,已经生出了一抹不妙的情绪,那是发现攻击错了目标才有的反应。
我没有给他任何机会,他的手枪枪口甚至还来不及对准我,我手中的匕首就已经钉入了他的脑门之中。他的身子一震,然后就失去了作为生命体应有的一切反应,我凝视着他已经失神的眼睛,从那里面我看到了震惊,恐惧等失败者应有的一切情绪。
此刻的我,出奇的冷静,我甚至在想,他死后是会上天堂还是下地狱的问题。不过在我稍微有点开小差的时候,我手上的动作并未停下。在取下了匕首之后,我直接把他提溜了起来,从铁门的上面以一个抛物线的轨迹把他扔了过去。
铁门后面那么还藏着的枪手,我固然是看不见他,不过他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因肾上腺素激增而不由自主地加快的呼吸还是让我轻而易举地确定了他的位置。
根据他的呼吸声,我甚至能够“看到”他差点被那具从天而降的同伴的尸体砸中,之后虽然以毫厘之差躲过了,但他那就地滚开的狼狈姿态却是给了我一个再好不过的机会。
我从铁门的后面绕过去,正好看到了他还在滚动中的身子,我用快到匪夷所思的速度迅速地张开了我的折叠弓,然后在他都根本没有看到我这个人的情况下,从心脏的位置把他钉死在了地上。
这一番操作看似繁杂,却都是在极端的时间内完成的。
等那边的狙击手和他旁边那个保护着他的枪手发觉我这边的情况不妙时,他的同伴已经全部都躺平了。
我飞快地观察了一下天台的情况,除了他刚刚解决点的两个枪手外,还有另外的三个人男人同样伏尸在地,看样子赵亚龙他们并非都是做无用功。
不过这边都死了三个人,恐怕赵亚龙他们那边的情况也不会太过乐观。
不过这时候不是想这些事情饭时候,既然这里的枪手都死得差不多了,在狙击枪不利于近战的情况下,实际上能够有机会对我造成伤害的也就只有他身边那个枪手一人了。
一个人能够做什么?
我轻蔑地笑了笑,不是我不把枪手当人看,而是这个枪手我能够看出来他并未怎么训练过,他举枪的动作相当的生硬,我能通过身体的微调的轻而易举地避开他枪口射向的直线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