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也都是累极了,就这么交颈,竟是都沉沉睡了过去。
颠簸着,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再次停下来时候,天色已晚。
荣生在外面敲着车窗,徐良玉一下醒了过来,她忙整理好衣裙,推了李德让他起来,他腿上有伤,本不该做这种事情的,但是两个人竟是谁也没有控制住,事后才觉懊恼。
到了婺州城外了,婺州知府已经先行一步,待开了城门,就算进了城了。
李德披着外衫,靠在车阶上坐姿慵懒,外面是没有人敢来催,但是总不能一直在车上窝着,徐良玉忙跪坐了他的身边,她低着头,仔细给他一一扣好。
他垂着眼帘,一手来抚她的发辫。
早就滚乱了,她左右晃了两下,瞪他:“殿下不会自己穿衣吗?”
他漫不经心地瞥着她:“你给本王脱的,为何要本王自己穿?”
这是浑然不讲道理,徐良玉呵呵了:“那我的衣裙哪个脱的,殿下怎不给我穿?”
他眼帘一动,指尖微动,眼看着就来了,吓得她又告饶:“怕了你了,真让你给我穿,怕是没等穿上又扒光了,咱们快点下车吧,指不定人家怎么想我呢!”
李德勾唇,难得心情大好:“本王的良娣,管那些。”
说到良娣了,徐良玉心中一动,垂眸掩住了自己的心思:“嗯。”
她帮着他外衫穿戴整齐,又小心翼翼避开他伤处,给他整理发冠,才一扬脸,他目光触及她的颈子,在旁扯唇,戳了下:“领口高些,少不得让人看了。”
说着也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是垂眸:“你若不喜欢当什么良娣,等回了长安,便是禀了母后,让你做侧妃,如何?”
侧妃两个字,简简单单这两个字一下将二人又打回现实。
她地位家世在那放着,即使想争正妃之位也是笑话,更何况她是真的没有争夺之心,徐良玉知道这是时代的差异,也不争辩,只苦笑了下,并未回话。
他还待追问,她转身打开发辫,重新编结上了,对他绽开一个大大的笑脸,又捡起了掉落一边的账册,她认真翻开了每一页,似乎已经沉浸其中了。
马车又动,看来是进了城了。
婺州知府先一步安排好了,马车很快到了驿站,二人在车上商讨了下粮价,以及存粮去处,其实其中很多事情赵庾司已经早和他说过了,不过他摸不清她心底,说起米粮才察觉到些她的心气。
车一停下,终于安静了下来。
徐良玉扶着他,让他先一步下车。
李德牵过她的手,放在脸边摩挲了下:“什么时候走?明天?我让人送你。”
她嗯了声,笑:“好,那就先帮花儿找找她阿娘,安顿好了再走不迟,婺州这边多是治水的事,咱们回长安再见。”
一前一后下车,李德还候在车边,等她下车搀了她一把。
婺州知府已经站在驿站门口等候多时了,车下不少人都看着他们,徐良玉紧随李德的身后,才一抬头,顿时有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