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后我哥把我一脚踹进浴室里,拿着淋浴头开冷水往我身上冲。
我缩在角落,水源源不断从我头上淋下来,我从水流里看我哥,他的领带松松垮垮挂在脖间,正居高临下举着淋浴头,浑身从内到外散发着寒冷,我突然很害怕。
我过去抱我哥的腿,在他面前毫无尊严可言。
他一脚踢开我,我的背撞在瓷砖上,剧烈的疼痛让我有脊椎被他踹断的错觉。
我顾不得疼,还想过去抱他,我知道我不能惹我哥生气。
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我为了让我哥周末在家陪我不去参加学校的绘画比赛,把他画了两星期的水粉画和国画撕掉全部藏在了衣柜最下层。
那天早上他把家翻了个遍,我看着满头大汗的老哥,把画拿出来给他。
他冷着脸看我,把画撕的更碎丢在我脸上,接着一个星期没管我。
那个星期我只能吃自己煮得难吃的面条,晚上睡在地上不敢上床。
我哥一直对我很好,但我知道只要是个人就一定有底线。
我今天碰到了我哥的底线,他把淋浴头丢在一旁,用皮鞋踩在我的脸上,蹲下来拽我的头发。
但我第一反应是拉他的手。
他抬开脚,扯着我的头发把我往上抬,“你想死是吗,他妈的不在家待着,跑去那种地方干什么,你是不是活够了!”
我哥因为愤怒语气都变得暴躁,我感觉头皮要被扯掉,我抓他的手,抱着他的腿。
他扯下领带拴在我的脖子上,拽着我往外去。
我的脖子被他勒着,就只能像狗一样在他身后爬,他把我拖在卧室的穿衣镜前,从后面拽我的头发把我的脸怼在镜子上。
我彻底清醒过来,我哥站在我右侧弯下身子和我平视,“喜欢和我犯浑,老子和你说了最后一次,你是不是听不懂话!”
“你看看你这个样子,怎么操了你亲哥不够,还要跑出去操别人是不是!”
“妈的,老子才去公司一趟,回来人就不见了,打电话也不接,要不是之前给你开定位,今晚上是不是就要去操别人了。”
“老子怕你出事连闯三个红灯,你在酒吧跟着别人乱来……”
我疯狂摇头,祈求我哥能看见。
“不是……哥,不是的,我没有。”
我的头发被他拽着,我跪在穿衣镜面前看镜子里卑贱的自己和冷漠的老哥,突然开始哭。
我艰难扭过身子去抱我哥的腿,爬上去搂他的细腰。
“哥,我错了,哥,再也不敢了。”
我哭着和他认错,渴望他能俯下身抱抱我,我想亲他,让他不能再说出刺痛我心的话,我想说哥哥我真的好痛,你不要生气。
湿透的卫衣粘在我身上,头发上的水珠和眼泪擦在我哥的裤腿。
我脱掉我的衣服裤子,裸着跪在他面前,我不知道要怎么说才能让我哥相信我真的没有乱来。
我拉他垂在身侧的手,我把脖子上的领带递给我哥,左手的纱布往外溢血,我把自己交给我哥,就算是他杀了我,我也没有一句怨言。
“哥,我没有,你把戒指脱下来,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我害怕……我不想和你分开……”
“哥,我爱你……我爱你啊。”
说到后面我已经语无伦次,我痛恨抽泣让我说不完整话,我怕我哥听不到我的爱,会让他怀疑我。
我不知道我哥听进去多少,许久后他蹲下来解开我脖子上的领带,又把我的头发往后捋。
他捧着我的脸和我对视,几秒后和我接吻。
他先伸进来舌头,得到准许后我开始肆无忌惮,把他压在地板上强吻他。
我们的呼吸都变得沉重,我解开他的衣服,咬他的脖颈。
混乱中我哥脱掉了裤子把他的穴对准了我的阴茎。
我们浑身赤裸,我想念他的热穴,想念占有我哥身体的快感,肉棒插进他的穴口,他在我身下呻吟,那样我会觉得我真正拥有了我哥。
这是第一次没有做扩张,插进去的时候我哥疼得冒冷汗,生涩的穴口把我的阴茎也磨疼。
痛感和爽感刺激着神经,交欢的闷哼声像夏日里落入青苔的雨点滴到耳尖。
我哥咬我的肩,手抓着我的脊背,在粗暴的性交下他的穴慢慢松开,我亲他的嘴,我们的舌头交缠交缠在一起,随着下体的每一次顶撞,齿间漫出欲望的唾液。
我哥的脸色不再冷,眼底也渐渐蒙上一层水汽,我把他抱在床上,用手伸进他的穴,按在他敏感的软肉。
“哥,我爱你,除了你我不会和其他任何人做爱。”
他屁股里的淫水流在我手腕的纱布上,和血液交融在一起。
“哥,不要把戒指摘下来好不好。”
我求他。
我埋进我哥的颈窝,我哥的身体僵了一瞬,伸手环住我的脖子,“宝贝,对不起。”
他的声音很有磁性,带着薄茧的手摸我的背,我慌乱的心终于得到一丝安慰。
我们对视,然后在沉默里接吻。
我的身体在我哥主动交欢里逐渐放松,我紧紧抱着他,生怕下一秒他就从我怀里流逝。
我哥这辈子和我说了很多对不起,唯独这一次,我正面回应了他。
我说哥哥,没关系,我原谅你,只要你不和我分手,我永远原谅你。
夜色如墨,月亮藏进云朵,窗帘严丝合缝,我们在窗后缠绵。
我哥坐在窗台上,怜爱的抚摸我的脸,他的手指很温暖,我忍不住把脸埋进他的掌心。
我在我哥怀里呜咽,断断续续说了很多句我爱你。
不是亲情,是爱情。
爱情用不了几年会变成亲情,所以亲情变成爱情没有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一切风平浪静,我哥拿着剪刀把我手腕的纱布剪开。
伤口处被捂成白色,外翻的肉还在溢血。
他把弄脏的纱布丢进垃圾桶,我觉得血液腐烂的味道和我一样恶心。
我哥给我消毒,我躺在他腿上玩他的乳头。
他被我操得走路都在晃,却还要照顾我,我笑了笑,“哥,你好像我的狗,被我操得路都走不稳,还要照顾我。”
我哥不动声色听完我的话,故意拿棉签沾了点消毒酒精碰我的伤口。
我疼得鬼叫,他心满意足,低头亲亲我的嘴角,“宝贝听话点。”
“操,李沐禾,你是不是变态。”我被他妖精的声音哄得浑身发麻,手忍不住摸他的薄唇。
我哥挑了一下眉,“是也行。”
妖精就是妖精,随便几句话就把我迷的五迷三道。
处理完伤口我哥抱着我睡觉,其实我最近都不能睡得着。
我闭着眼睛听我哥在我身后的动静,他似乎也没睡,一会儿越过我的身体吹吹我的手腕,一会儿又亲我的额头,一会把我搂进怀里,一会儿又拉着我的手和我十指相扣。
我不知道我和我哥能不能这样一辈子,但是我能拥有他的每一分钟,都是我留在这个世界的理由。
如果有一天我哥和我分开,我会把他的照片贴满我的房间,然后把自己锁在里面,日夜都看着他直到死亡。
我哥帮我请了假,第二天带我到了一家藏在郊区的心理咨询室。
我在这里见到了上次出现在我家的陌生男人。
挂在他胸前的工牌上写着徐淮安三个字。
他穿着白大褂,递给我一杯溢着香味的咖啡,我哥坐在我旁边,把我的左手递给徐淮安。
徐淮安浅浅扫了一眼我的手腕,目光落在我的嘴角,又伸手抬起我的下巴,看着我的脖子啧啧了好几声。
“这么宝贝还下重手。”
我的嘴角是被我哥扇的,脖子的勒痕是他用领带栓的。
我不喜欢徐淮安,因为他对我动手动脚后又开始打量我哥,手还摸我哥的腰。
我拿开他在我哥腰上的手,他笑眯眯的看我,“小朋友,你比我弟不乖多了。”
我讨厌他叫我小朋友,我明明马上十七,怎么说也算青少年。
我哥拉回我的手,抄起旁边的外套,和徐淮安出去说话。
我在房间里打量,一个安静温馨的复式,除了徐淮安的工作桌,看不出来是一家咨询室,楼下有一个花园种满了各种花草,最外面停着我哥的车。
房门再次打开,只有徐淮安走进来,我哥在门口叼着烟看我。
徐淮安走到我面前,“小江年,你哥晚上来接你行不行。”
我哥的脸隐在烟雾后,他清瘦的身影缠绕着淡淡的疲惫。
我让我哥走了。
我看着我哥走到车边,又看着汽车消失在远处。
我以为徐淮安要对我催眠或者和我谈心,所谓的心理治疗可能就是这样。
但他只是单纯给我重新处理了伤口,然后给我做了午饭。
一整天下来,徐淮安都没有和我说什么话,他埋在一堆资料里,时不时接几个电话。
晚上我哥来接我的时候,他笑了笑,“饭好吃吗。”
我不知道他这样问的意思,我站在我哥身后拉他的手,“和我哥比差点。”
我哥听了我的话笑得花枝乱颤,他搂着我在徐淮安面前亲亲。
徐淮安脸色沉下来,顺手就准备关门,“走走走,别在我这里秀。”
我哥拉着我往下走,我哥告诉我,徐淮安是他同学的哥,和我们一样都是一对情侣。
其实我现在比我哥都要高一些,但他想搂着我,那我就弯着点身子让他。
既然是这样,那我先不讨厌徐淮安了。
我哥没带我回家,他开车到了一家烧烤摊,点了一堆烧烤,又开了两瓶啤酒,其中一瓶递给我。
我回绝他,说等会儿还要开车。
我哥撑着脸看我,眼睛弯成月牙,他一这样看我,我就想把月亮摘下来送给他。
我们碰杯,玻璃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我们面前放着一堆烧烤和龙虾。
我记得我哥初三毕业那个暑假,他和同学倒卖游戏机和烟酒,赚了钱带着我出门到路边摊吃了顿炒饭。
那个时候我哥也这样拿着一瓶啤酒对着我,他说小年,哥会带你过好日子的,相信哥。
我什么时候没相信过他。
我喝了一口啤酒,苦涩的气泡在我嘴里炸开,我和我哥说我不想转学。
我这辈子除了我哥,好像就没有朋友,我好不容易交到了朋友,我想和他们像正常人一样相处,我也想要有和我作伴的好友。
我说哥,我太孤独了。
我哥又开了一瓶啤酒,“是哥不好,我们不走。”
我们又开始喝酒,一开始我们坐的挺远,但是慢慢的我就挂在我哥身上,闻他身上的味道,下巴靠在他肩膀上絮絮叨叨说了好些。
我说,哥我们和孤儿没什么区别,我只有你。
我哥笑了两声,我能感受到他是苦笑。
我说,如果你有一天结婚了,我可能就去寻死,我应该带着你死但是我舍不得,但是我也不能接受你和别人睡觉。
我哥搂着我的腰,在我耳边轻轻咬了一口,“不结婚,我不结婚。”
我说,为什么这世界上要规定那么多,我为什么不能和亲哥谈恋爱,就因为我们是一个妈生的吗。
我哥把我拖起来,扶着我到车边,“没有,小年,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我喝得没有我哥多,但是没有他清醒,他叫了代驾,我们在后座接吻,风从车窗里吹进来,我哥的头发都乱了,但是他还是很好看。
我想我应该把我哥锁在一个笼子里,让他日日夜夜只能见到我一个人。
代驾停稳车走后,我和我哥的呼吸已经很不稳,我把我哥的手放在我的阴茎上,侧过头吮吸他的侧颈。
我也像他诱惑我那样在他耳垂厮磨,“哥,帮我。”
理智荡然无存,我们的压力要靠做爱缓解。
只有浑身赤裸,两颗跳动的心脏紧靠在一起时,我们才能在糟糕的现实里逃避一会儿。
这样,我只是江年,只是爱上李沐禾无可救药的江年。
我哥的裤子被我拔下来,他坐在我的腿上,弓着背和我接吻。
他握着我的阴茎,扶着我慢慢坐下去。
我想用力顶他,我哥按住我,“听话,宝贝。”
我只能按耐住燥热的内心,任我哥在我身上动,他动作不快,磨得我浑身难耐。
我把他扳倒在车座上,从侧面入他,他拉着我的左手,不然我的手再被伤到。
如果有人经过,一定能看到两个满身是汗的人在狭小的空间里交合。
我嫌车后面太小,就把车门打开了一侧让我的双腿能伸直。
地下车场里回荡我们的喘息声,在我哥的呻吟声里阴茎越来越胀,把他操穿都不能真正达到快感。
我捂住我哥的嘴,“哥哥,声音太大会被听到的。”
我哥咬我的手,“轻点……啊……”
我没让他说完,又继续顶撞他,我哥的穴把我吸得太舒服,我握住他即将射精的鸡吧,“哥,你天生就是被我操的,知道吗?”
我哥的眼尾被我操出生理性的眼泪,他在我怀里微微痉挛,“小年,啊……”
他泛着红晕的脸颊比涂着脂粉的女人都还诱人,我亲他的脸,咬他的嘴,将他引诱在我的身下,我的小腹传来一股热意,这是今晚我哥被我操射的第二次,乳白的精液刺激着我,阴茎瞬间又胀了一圈。
我哥又哼了一声,“畜生,吃什么张这么大……”
他的声音颤抖着,我舔了他额间的晶莹的汗珠,把他潮湿的头发往后捋,将他整张脸都露在我面前。
就是这么一张脸,光是想到就能来一发。
我发狠顶撞,鸡吧每一次的抽查都发出响亮的水声,高潮快来时,我把我哥扶起来,双腿打开到最大,让我能用最舒服的姿势进去。
最后几十下的顶撞,我哥一直在骂我,他越骂我就插得更狠,我就是要让他觉得被我操死,肠壁都要被我插穿。
我咬他粉红的奶头,双手握着他的细腰,我要他彻底融进我的血液。
我射出来时,我哥眼睛彻底失焦,他在我怀里颤抖,用沙哑的声音喊我的名字,“小年。”
我把沾满精液鸡吧抽出,用车里的湿巾给他擦身体,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烟抽,舒舒服服等我伺候他。
他的衣服全被弄脏,我就只能抱着赤裸的他回家,我把他放进浴缸,他扯我的头发和我接吻。
他咬我的舌头,我掐住他的脖子,“哥,我们一起去死吧。”
我哥看着我,半晌后他扬起嘴角,“和我在一起不好吗?”
他在笑,但是我还是看到他眼底的不安。
我赶紧抱住了他,我的爱人想要和我活下去,那我就陪他几十年手牵手共赴地狱,如果可以投胎,我不会喝下孟婆汤,我要记住我哥,下辈子换我宠他。
我们去不了天堂,因为我们已经是穷途末路的疯子。
我哥躺在柔软的被窝,我坐在一旁给我哥的穴口擦药。
很糟糕的是,看着他赤裸身体,我的欲望就会被燃起,我哥从手机里抬头,“被你操烂了,还敢硬。”
我压在他身上,问他明天还要不要去徐淮安那里。
我知道我心理有问题,从很小就知道。
生在那样一个家庭,我没有办法做到健康成长,我哥把手机丢在一旁,伸手拉我的手,“宝贝,你没病,我不放心你,才让他帮我照顾你一天。”
“别骗我。”
我哥掀开我,强撑着坐起,“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我很仔细想了一下,头靠在我哥的怀里,伸手摸他红肿的奶头,“你高中的时候收了一堆情书,你骗我那是你女朋友写的。”
我哥笑了两声,表情有些无奈,“然后你就把情书全撕了。”
“那是你默许的。”
我哥不说话了,他看着我笑,我那好不容易平静的内心又被他惊起波浪,我把他压在身下,手指探进他的深穴。
我哥嘶了一声,表情有些痛苦,让我想起前几天掐他脖子的时候,我急忙松开我哥,把他抱紧怀里哄。
他在我怀里低声笑了起来,伸出细长的手指搅我的嘴,把我带到他的嘴边。
我们在床上接吻,许久后我哥松开快无法呼吸的我,搂着我睡觉。
“你们老师让你去上课。”我哥的声音闷闷的。
我不想回答他,扭头拿被子蒙住了我的头。
我哥趁着缝隙钻进来,黑暗里他的眸子很亮,“宝贝,我知道你在怕什么,李顺国的事我会考虑,但是你要是想继续在这里读书,总要面对这些的。”
我拿手蒙住我哥的眼睛,亲他的嘴角,“你这几天瞒着我干什么事了?”
我哥拉下我的手,抿着嘴笑,“如果哥做了卑鄙的事,小年会嫌弃哥吗?”
我怎么会嫌弃他,我都把他当我祖宗了,我告诉他放心,你要是杀人了就把我推出去,我帮你坐牢。
我能感受到他笑得更灿烂了。
他到底有什么魔力呢,让我能爱他爱到超过我自己,想来想去我都找不到答案,但是我想有些问题应该也不需要一个准确的答案,爱是主观的,我只要清楚我爱他这个事实就好。
我又在家待了几天,班主任每天一个电话打给我哥,让他送我去上学,我哥在工作桌上敲着电脑,我能听见班主任在那头有些气急败坏。
我觉得我哥应付我们班主任可能有点累,毕竟我们班主任在学校出了名负责任。
最后我主动打了一个电话给班主任。
一接通我说我是江年,班主任一下子变了语调,和刚刚温柔的“喂,你哪位?”判若两人。
她说我到底算个什么事,我哥说我生病了,几天拿不出一张医院检查表,问我到底想不想读书了。
我把电话拿远了点,还是能听到班主任在那头过激的语气,她说你要是不想被退学就赶紧来上课,无故旷课一周你是想被退学还是咋的。
我揉了揉耳朵,看着沙发上的书包犹豫了很久。
我和班主任说明天回去上课,班主任又变了语气,乐呵呵地说了好几声行,挂断电话前还不忘提醒我别迟到。
其实我不是在家躲了几天就不害怕了,我依旧没有能力面对外面的一堆烂事,我决定迈出这一步是因为徐淮安。
白天的时候徐淮安来了趟我们家,看到我呆在家里还挺意外。
我看到他想躲回卧室,但想到他和他弟也在谈恋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是一类人,对他居然生出几分惺惺相惜的意味。
他坐在客厅,左手腕带着一根红绳格外显眼,我给他倒水,我哥从书房出来,接过他带来的一封文件。
“小江年,你要做个胆小鬼躲一辈子?”他嘴角含着笑,但我切切实实感受到他眼神的不善。
我递水给他的手停在半空,他毫不客气的把我最可耻的一面揭开,还顺带丢点炸弹给我。
我哥正把文件放到书房,没有听到徐淮安和我说了什么。
徐淮安的一字一句,都扎得我生疼。
“你哥真是可怜,在外面拼命,回家还要有一个只会逃避的弟弟,我真替你哥不值。”
我否认不了他的话,愤怒的抄起水杯砸在他身上,水杯发出一声闷响后落在地上碎成渣,他的白衬衫被我弄湿,胸前浮现隐隐约约的肌肉。
我哥听到动静出来,徐淮安恢复人畜无害的笑脸,“没事,杯子没拿稳。”
说完后他和我哥简单打了招呼后就准备离开我家。
临走时他还不忘朝我投来鄙夷的目光,我因为他在客厅呆坐了一整天,无论我哥怎么哄我,我都一句话没说。
他的话带给我很大震撼,我贫瘠破旧的内心被他一眼看穿,他拿着一把尖刀,精准命中我的心脏。
我哥的手机在书房里响起,紧促不断的铃声像催命的鬼咒,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在客厅陪我。
我突然觉得徐淮安说得很对,我很认真看着我哥,他的疲惫都写在脸上,眼睛里都是血丝,低垂的双手有些发抖,他告诉我他已经开始搞李顺国,还要分心在我身上。
许久后我亲亲我哥的嘴角,在他疑惑的眼神里把地上的玻璃都收拾干净,我把他推回书房,压他在电脑面前坐下。
“怎么了。”
他在试探我,我深吸一口气,和我哥说我要去读书。
我从后面搂住他,看到他社交界面上满屏的红点,“哥,我也想为你做点什么。”
我不会让我哥知道徐淮安对我说了什么,他只用知道我做好了准备要去面对我一直逃避的现实就好。
其实我根本没有做好准备。
我一想到笑起来很可爱的前桌和一放学就架着我打球的沈昀可能会像以前那些人一样觉得我有病然后把我隔离在人群之外,我就会害怕。
但是我不能做一辈子的胆小鬼。
我哥第二天一早送我到学校,车停在附近路边,在车里我们又接吻。
他从驾驶位上越过来抱住我,声音极其温柔,“要是没准备好,我带你回去。”
说实话我真的想退缩跟我哥回去,但是我看着我哥的眼睛又觉得不甘。
我哥爱我,在我身上既花钱又花时间,把我养的比学校里富二代还要潇洒,但我爱我哥,总在给他添麻烦,我解决不了任何事,除了会窝里横,我就没有什么本事。
我总在和我哥说你是我哥,你活该承担这些,但我清楚我和我哥之间到底谁欠谁。
我郑重点头,拿着书包视死如归朝学校去。
我每走一步,就回头看一眼我哥,他站在原地,靠在车门边朝我笑。
就这么多看几眼,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我原本想偷偷进校,但是才走了两步就遇到了谢染。
她看了我两眼急忙移开了目光,匆匆朝着教学楼走去。
我心凉了半截,脚下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我挎着书包想逃,一回头就看到我们班那几个男生勾肩搭背一起走来。
沈昀一下子就看见了我,他的脸色也变了变,脚步也开始变慢。
我开始后悔,我应该跟着我哥回家。
我深吸一口气,打算从一旁的操场跳墙出学校。
沈昀可能是猜到了我想干嘛,三两步跑到我面前不由我解释就把我拉到教学楼顶。
他从书包里掏出一堆a4纸递给我,上面都是我哥和我的接吻照。
我拿着照片的手越来越紧,那种窒息呼吸不上的感觉又再次袭来。
沈昀叹了一口气,“其实一开始大家确实很震惊,毕竟你们是亲兄弟,我承认我一开始也不理解……”
“但是谢染说的对,喜欢需要理由吗,只不过你喜欢的人恰好是你哥。”
“江年,我觉得,你们很勇敢。”
我想笑一笑,让我看上去没那么狼狈,但是嘴角像是被人扯住往下拽,怎么都笑不出来。
沈昀拍拍我的肩,“你不用担心,这些照片我们都收起来了,其实也没几张,而且也就撒了两三次。”
“不过你也太脆弱了,男子汉大丈夫,至于躲在家里一周不联系我们吗?”
“我们是朋友,当然站在你那……”
“哎哎哎,江年你放开我,我不搞基!”
我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凭着本能给了沈昀一个大大的拥抱,用好不容易控制好的语很娘地说了句,“谢谢。”
沈昀本来还在挣扎,听到我的话后居然也抱住了我,他的拥抱和我哥不一样,我能感受到,这是兄弟之间的拥抱。
我放开了沈昀,把那些照片塞进书包,沈昀看着我的动作若有所思,“不过,你哥长得真帅啊……”
我没让他说下去,压着他的肩膀回了教室。
早自习的铃声早就响了,教室里的同学都在拿着课本早读,没有人注意姗姗来迟的我们。
路过谢染的时候,她怯怯地看了我一眼,冲着沈昀和我说的话,我决定不和她一个小女生计较。
同桌是个壮汉,看到我来后像见了鬼,“操,江年我还以为你挂了呢。”
我心情还不错,我能感受到压在我身上的大山不见了,我好像可以试着永远站在光明里了。
无故旷课一整周我被学校记了过,班主任费力争取下还给我争了个在主席台上念检讨书的机会,班主任带着我从教导处出来,边走边训我,“我就没见过不想来上课就不来,学校是你家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真不知道你哥怎么教你的……”
“你还笑得出来?”班主任震惊地看我,我才反应过来压下了嘴角。
“我知道了,没有下次了。”我从来没有觉得原来班主任的脾气这么好,我哄一哄语气就变缓了,“行行行,赶紧滚去上课!”
再回到教室后,谢染回头递给我一张纸条还有一颗糖,字条上是她清秀的正楷字:
对不起,今天早上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还没有完全做好准备。
我揉揉她的头发,笑着说没关系。
谢染给的糖我没吃,晚自习后我手指夹着糖,朝着一脸沉重的老哥走去。
看他那个样子,我也假装沉默,甩上车门后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我哥伸手摸我的脸,“没事,不想上课就不去。”
我压住嘴角,把头埋在臂间装作很深沉地嗯了一声。
我哥好像很担心我,车停在原地一直没动,我察觉不对劲,从手里悄悄睁眼打量我哥,却撞上他漆黑的瞳孔。
“操,李沐禾你变态,盯着我干嘛。”我心虚撇开他的脸,他的大手顺势一把捏住我的下巴,露出牙尖凑近我。
“你演技太差了,宝贝。”他离我很近,身上木质的淡香闯进我鼻间,我凑近他想吻上去,我哥往后一缩,我亲了个空气。
我哥撩完我就坐回驾驶位开始开车,留我一个人和半勃起的小兄弟在副驾驶独自凌乱,我放狠话让我哥回家等着。
我哥犯贱的呵了两声,用很不屑的目光从头到尾扫了我一遍,最后用性感的声音回了句,“哦。”
我从来看不得我哥这幅鬼样子,那种一切尽在他掌握的稳重让我觉得我压不住我哥,我还是喜欢他被我操到高潮时薄红的脸颊和情欲满载的双眼。
本来我打算把谢染的糖留给老哥,但是我现在觉得他不配,我剥开塑料的外壳把糖塞进嘴巴,浓郁的葡萄香甜让我想到沈昀和我说的一番话。
一天之中总会有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人生中的曙光终于在等待多年后来临。
从学校到我们家开车只用十分钟,我糖还没化完,我哥就已经把车停住,他把我嘴里的糖拿出来塞到自己嘴里,我想他应该还能感受到我口腔里的温热。
我说他这都不嫌恶心。
我哥叼着棒棒糖笑了笑,“怎么,难道是哪个暗恋你的小女生送的糖不舍得给我吃?”
我真的很佩服我哥的脑回路,就他这样没正经的样子,我都怀疑他的经理位置是靠色相坐上去的。
我懒得理他,打开车门就准备回家,我哥压住我越过驾驶位给我一个葡萄味的吻。
亲完还要拿手摸我硬起来的小兄弟,我不会在我哥身上连续吃亏两次,我按住他的手,他从我校服裤里掏出我的小弟,拿在掌心里很认真的看了几眼。
“又长大了。”
我故意顶胯,让小弟在他手里摩擦,我哥咬碎了糖,把糖棒丢在副驾下的车垫上,给我撸了一会儿后,我哥低下头,在我耳边舔了一口,“在这里吗,很挤。”
我当然知道,我哥的车是大奔,但是容纳两个一米八几的男人在里面做爱还是很狭窄,上次我在车里操完我哥,腰疼了三天。
我思考了一下,沈昀还约我明天打球,我就只能把发硬的jj塞回裤兜,拉着我哥回家。
家里阿姨早就把饭做好走了,一打开门我像饿狼扑食一样扒我哥的衣服,拽住他的领带撕咬他衬衫下洁白的肌肤。
我咬得有点狠,我哥嘶了一声,但是我没对他心软,把他按在沙发上急忙拖下了他的裤子。
他修长笔直的腿叉开,灰色内裤里包着顶出巨大弧度的老二。
其实要是我被我哥操,看他的样子我可能会被他操死,所以我还蛮庆幸,一开始就明智让老哥做0。
我三两下把我的衣服裤子都脱掉,从抽屉里拿出润滑油挤在手里就扑向我哥做扩张。
几天没干我哥,他的穴就变紧,我手指插进去的时候还有些吃力。
我哥在我身下睫毛微颤,美得像天神下凡。
我捂住他的眼睛,把几把对准他的穴口的瞬间,我哥的穴很配合地缩了一下。
我伏在他的耳边,让他能听见我的喘息。
我对我哥上瘾,千万句爱他都不够,我捏着他的脖子,把我的几把慢慢抽送进他的身体,他娇哼一声,我不由得加重了呼吸。
我说李沐禾,你会给我操一辈子吗?
我哥不说话,拉着我的手放到他嘴角,舌头狡猾地伸出来舔我的指尖,湿滑的触感让我浑身发麻。
我任由他把我的手摸在他裸露的左胸,我哥心脏跳动的频率像极了琴键的律动,优雅又令我痴迷“宝贝,哥的心脏每跳动一次,都是在说我爱你。”
我哥说情话真好听,我说我也是,我活着的每一瞬间都是为了爱你。
我抱起我哥放他跨坐在我腿上,阴茎抽插到他的敏感软肉,我按住他的腿,用力向上顶胯。
有时候人不需要想那么多,做爱能得到欢愉,那就在性事里和对方一同到达高潮。
我哥的几把抵在我的腹部,龟头流出透明的淫液,我握住他的细腰,在他颤抖不止的呼吸里将他压到身下狠狠干他。
他的双腿大开,我伏在他的双腿间,汗液混合淫液打湿了沙发,他扯着我的头发顶胯,把满是男性气味的性器塞进我的喉咙。
我吃不下那么大的一根,我和我哥从不在性事上怜惜对方,我忍不住干呕,收缩的喉咙让我哥得到快感,他跪直身体,把我扯起来继续往我嘴里塞他的几把。
我被逼着仰视我哥,我双手握着他的腰,抬眼看他紧致线条的下颚和他低垂的眉眼。
我经常骂我哥是变态,因为他真的是,我眼泪都被他捅出来,我哥像是吃了兴奋剂,丝毫不停地往我嘴里送他的几把。
“宝宝,真棒,哥射你嘴里好不好。”
他摸着我的脸,根本不给我回答的机会,我的嘴里全是他的味道,充满男性荷尔蒙的阴茎撑满我整个口腔,我只能扶着我哥,让他怜悯一下快要爽到死的我。
“跟哥一辈子都在一起吧,如果你以后后悔了,哥就带你下地狱。”
我哥像神明在我面前,我是他的倾慕者,手握着他的臀,他的腰,看到他被我掐出红痕的身体不愿意松手。
什么时候我开始爱他的呢,是他每天都送我上下学,是他上大学我怕他忘记我所以夺走他的初吻,是他离开家后每晚不间断的电话,是他把奖学金都寄给我让我好好吃饭,是他喝多了抱着我在我怀里说对不起我的时候,是我叫他一句哥,他就把整个人都送给我。
我恍然大悟,我爱他从他进入到我生命开始的一瞬间。
我看着我的爱人,主动舔舐他的性器,学着他帮我那样用牙齿轻轻摩擦他的肉棒,我埋在他的腿间,生生感受到嘴里滚烫的性器又大了一圈。
我哥很满意,滚烫腥臊的精液射在我的嘴里,我吐出他湿软的鸡吧,压着他撬他的嘴,手又在他的几把上快速撸了几把,我哥软下去的性器又变得硬挺。
我把我的欲望插进他的穴口,温热紧缩的肠壁包裹我整个阴茎,我哥在我身下娇喘吁吁。
“下辈子,下辈子让我做你哥,让我对你好。”
或许我们真的不是对的,但是能够有一个人理解我们,那我就能无所畏惧的爱我哥,沈昀的话在我阴暗的世界里点亮一盏灯,从此以后每一天,我都会朝那一盏灯借一点光明,照亮我和我哥的世界。
我吻我哥的眼睛,有湿咸的液体进我的嘴巴,他抱住我,主动张大了腿,我把手与他十指相扣,在交合的水声里一秒都不曾分开。
洗完澡后我把谢染的话转达给我哥,我躺在他的胸膛,听他起伏的呼吸。
我哥抚摸着我的头发,说我有很好的朋友。
我问他李顺国的事快结束了吗?
我哥有事瞒着我,他说我演技很差,其实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直截了当地问他,让他有对我坦白的机会。
我哥亲亲我的额头,低声说快了。
看来他不打算和我坦白,也不告诉我他会做到哪一步。
我狠狠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尝到了血腥味都没有松口。
他忍受着疼没吭气,他知道我在惩罚他的欺瞒,我想把他的脖子咬断,喝干他的血,让他再也不能顶着这具身体对我招摇撞骗。
许久后我松开他的脖颈,看着一排血印痴迷地舔了一口。
我哥伸手抚摸了伤口,看着鲜红的血液沾上他修长的手指,“明天早上还要开会呢,也不轻点。”
“那你别去了。”
我哥坐起来,嘴角轻轻扬起,“哥要赚钱给小年花,不能不去。”
“我花不掉那么多钱。”
“哥周末要去出差,你再去徐医生那里住两天好不好?”
我挣开他的怀抱表示拒绝,我哥身子一侧又把我紧紧压在怀里,“宝贝乖。”
他好像是累了,抱着我一会儿后就听到他鼻间沉稳有规律的呼吸声,我想着我哥脖子上的伤口还没有处理,就像把他摇醒,我哥像喝了假酒,搂着我不放,“让哥抱抱。”
“我去给你拿药处理一下。”
“没事你帮我舔干净就好了。”
“……李沐禾你起来。”
我哥压着我不让动,我在他怀里看着一排鲜红的牙印,像是我在我哥身上留下的印记。
周五下午放学,我哥就收拾好我的行李把我打包送到徐淮安家。
他的诊室里只有他一个人,我们到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饭菜,我哥一路上电话都在响,他没有吃饭,在隔壁玻璃墙的房间里抽烟回电话。
我透过玻璃看我孤傲的老婆,手忍不住在半空比划他的轮廓。
徐淮安应该早就不介意我丢他的那杯水,他端着一盘意面站在我旁边,问我哥看起来是不是很像古希腊神话里的美神阿芙洛狄忒。
我觉得不像,美神赢得众神的狂热的崇拜,但她的心并不在她的伴侣身上。
我哥和她一样有白瓷般的肌肤,但我哥的心里只有我一个。
徐淮安笑了笑,重新把意面放在餐桌,自己坐下来用餐。
我哥脸色不是很好,他捻熄了烟蒂,手指在桌面上不断敲击。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他转过头看到我,脸上重新浮起笑容,露出我熟悉的温柔。
我没再看他,等我们吃好饭后,我哥才从房间里出来,他拿上外套,指尖套着车钥匙。
我问他不吃饭了吗,我哥把我抱进怀里,拍我的背,让我等他回家。
我乖乖的回答了好,徐淮安在旁边没吭声,其实我知道我哥为什么要把我送到这里,他想让徐淮安看着我,不让我做出格的事情。
我猜我哥这次根本不是出差,而是要去解决李顺国的事情。
我送走了我哥,埋在徐淮安客厅的沙发里看电视。
徐淮安坐在我旁边递给我咖啡,我抿了一口立刻尝到了苦涩中的醇香。
他说他弟弟最爱喝这种咖啡,我没空搭理他,随便应付着徐淮安,又开始翻我手机里的照片。
相册被我分成好几个,私密相册里面有几百张照片,都是我哥和我的床照。
我看着我哥在我镜头下不同角度的脸,相同的是他都赤裸着身体和我交缠。
我挑出最好看的一张,我哥嘴角衔着玫瑰,脸上和嘴角都是我的精液,我骑在他身上,肉棒打在他的左脸,我哥的眼神充满着性欲。
我把这张照片设置成我和我哥的聊天背景,每点进一次和他的聊天界面都能看到我哥性感的充满情欲的脸。
徐淮安去厨房切了些水果,我跟在他后面,趁他不注意抢过水果刀抵在我的脖子上威胁他。
我让他告诉我我哥到底去哪里,要干什么。
徐淮安只慌了一瞬间,随后又恢复了镇定,他嗤笑看我,似乎在试探我能做到哪一步。
疯子和疯子之间是有感应的,正如我对徐淮安。
我退到客厅,在我手上毫不犹豫划下一刀,鲜血一下子冒出来,顺着我的手滴在地板上,溅出鲜艳的红色花朵。
徐淮安不开口,我又把刀放在脖子边,“徐医生,你猜猜我愿不愿意为了我哥去死?”
他彻底冷下脸,和我交代了他知道的所有事情。
我哥想要借李顺国借款的地方去搞他,但是要债的不仅找不到李顺国人,也不愿意把事情捅大,只能天天到我家去骚扰威胁林阿姨,李顺国吃准了我哥不会对林阿姨视而不见,前两天联系让我哥给他还款再给他两百万,他就一辈子不联系我们。
我以为我已经最好知道真相的准备,但等许淮安说完后,我才发现自己气得浑身发抖。
我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徐淮安夺过我手里的刀,不停拍着我的背让我放松点深呼吸。
“你哥有分寸,你在我这里乖乖待着,他过两天就回来。”
我蹲在地上看不断往外流血的伤口,问徐淮安我哥找到李顺国了吗?
徐淮安点点头,“你哥告诉李顺国,不见到人就不会给他钱。”
我想我应该像徐淮安说的那样相信我哥,在这里乖乖等他回家,但是如果我真的那样做了,我就不是爱李沐禾的江年。
晚上徐淮安给我处理完伤口把我安置在二楼的房间,我趁他睡着,从他家跑了出去,走到门口的路灯下时,我感受到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看我,我想告诉他我不是胆小鬼,我会保护我哥。
我没有回头,在吹着冷风的凌晨毫不犹豫离开,坐上了回家的高铁。
上车前我发了晚安给我哥,他很快回复说下周一就来接我回家。
我回他一个ok的手势后把手机揣进兜里,决心去陪我最珍贵的女朋友。
徐淮安告诉我,我哥让李顺国回家解决这事,我想直接去找我哥,和李顺国谈好条件,最好真的能够一刀两断。
但是我没想到李顺国会搞偷袭。
老小区的楼梯间没有电梯,一楼的角落摆满了杂物,小时候我和我哥闹别扭,我就躲在那里等他来找到灰扑扑的我。
我就是在那里看到穷途末路的李顺国,他的眼眶深陷,眼珠瞪大,躲在角落像一团垃圾。
黑暗里亮着一束光,我反应过来发现那是一把刀。
我拔腿就跑,却抵不过早就做好准备的他。
李顺国不仅拿了一把刀,还抄着一块巴掌大的石头。
我只觉得后脑勺被重物狠狠一砸,随后万物都开始混沌,李顺国趁我站不稳的时候猛扑上来把我压在墙壁上,混乱中,一把沾满油污的水果刀抵在我的脖间。
冰冷的触感让我浑身一颤,后脖有温热的液体往下淌,血腥味充满了整个楼梯间。
“你妈的,老子就知道李沐禾这畜生,他敢报警。”
我的脸磨在凹凸不平的水泥墙壁,身后的李顺国用他粗糙恶臭的手架住我往上拖。
李顺国逼着我往上走,快到我们家楼层的时候,他把我又按紧了点,让我别出声,不然就把我一刀宰了。
刀刃抵在我的喉咙处,上楼的过程不可控制地磨出了点血,原来一个人到了绝境时,脑子是异常清醒的,我竟然真切感受到了死亡在朝我走来。
我第一次听他的话没有出声,因为我还没和我的宝贝道别。
我看着熟悉的门牌渐渐离我很近又慢慢变远,我似乎能看到一门之隔内,我哥抽着烟,等待着本该赴约的李顺国。
他应该是冷静的,因为我老婆很有能力,不管做什么都有一切尽在掌握的从容,当然他或许还会因为我今早给他发的早安轻轻扬起嘴角,想着回去带我吃什么。
如果可以的话,我会让我哥给我煮一碗我最爱的清汤面,来祝贺我大难不死。
李顺国架着我到了顶楼,没有任何遮挡,风开始肆无忌惮,它吹过我的脸和衣衫,我看见了噩梦化作现实在狂风里起舞。
后脖的混沌感减弱,剧烈的疼痛感袭来,李顺国一脚把我踢在角落,我的头又再次撞上坚硬的墙,我立马想了想我哥,幸好这畜生没把我撞失忆。
他抬脚踩在我的胸前,用力地好像要把我踩碎,我整个人被他的阴影完全笼罩,蜷缩在他脚下闷哼,他毫不客气踢我的肚子,肮脏的皮鞋踩在我的眉骨,我的鼻梁。我嘴里吐出了血,李顺国发泄了一会儿,蹲下身又把刀重新压在我的脖颈。
我看着邋遢不堪的李顺国,猜他这几个月又要躲债还要抽时间去我学校恶心我,过得肯定很不舒服,我突然开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