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承看着并肩跪着自己面前的两人,一时间也是感慨万千。
当年与爱妻耳鬓厮磨,夫妻恩爱,宛若神仙眷侣,可惜好景不长,爱妻早产,诞下女儿便去了。
他沉浸在失去妻子的痛苦之中,一日也未照看女儿,任她哇哇大哭,也无半分动容,甚至把过错推在她的身上,只觉得没有孩子妻子便不会离开自己。多亏了妻子故交看不过去将孩子抱走,养大成人,而他也消沉了十几年。
看着眼前和妻子有六分相像的女儿,心里无声叹息,一转眼,孩子就这么大了啊。这辈子
亏欠女儿良多,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所能,在以后的日子里补偿她。
收敛情绪,他缓缓起身,一手扶起一个,对着瑞凌笑道,"你刚才叫什么?"
一般人听到这个问题定要反应一下,瑞凌却立刻懂了,"爹,女婿知错了,"这话说的诚恳语气态度认真,仿佛真是做错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天承无视旁边女儿脸色羞红的样子,拍着瑞凌的肩开始了女婿和岳父大人的友好谈话。
平城。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太子尚在狱中,各路犯了案的京官和地方官员也都在拼命找关系活动,以减少牢狱之灾,与这些事情同时发展着的,还有一些口口相传的流言。
某一日,茶肆之中,两人闲聊,其中一个突然把头凑过去,神神秘秘地说道,"跟你说个事,你千万别说出去。"
"咱俩这交情?我会出卖你?别卖关子了,快说快说!"
于是那人纠结了半天之后缓缓开口,"我听说,"他声音又压的低了些,"瑞王府灭门之事有些蹊跷。"
"恩...老兄,不瞒你说,其实我也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是吧,"那人赞同地点了点头,"我跟你说,那晚,就瑞王府灭门那晚,我表哥家的大姨妈的小舅子的堂婶的外甥的二哥,他打更,就在瑞王府那块,那晚二更便被赶回去了,说今夜无需打更,他觉得不太对,就躲起来看了一眼,我的娘啊吗,你猜看到了什么?"讲到这里他看起来极为恐惧,似乎他表哥家的大姨妈的小舅子的堂婶的外甥的二哥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听着的人顿时坐直了一些,往他旁边挪了挪,"看到什么了?"
那人往四面瞟了一眼,见没人注意,在桌子上用筷子写了两个字,"军队。"
"军队?!"听着的惊呼。
"是啊,"说着手上比了个数,"说是至少有这么多。"
"五百?"
那人不赞同地摇了摇头,"五千,朝瑞王府方向去了。"
听着的人眼睛倏地睁大,"你的意思是..."
那人点了点头,摇头晃脑道,"应该是的,哎,狡兔死走狗烹,古人诚不我欺也,"说完拉着那人手说道,"老兄,这事千万别让第三个人知道,否则只怕会有杀身之祸。"
"我俩这过命的交情,你还不信我?"
于是第二天听着的那个人便神神秘秘地跟另外一个人说了同样的话,"哎我跟你说,瑞王府灭门惨案有蹊跷呢,我朋友的表哥家的大姨妈的小舅子的堂婶的外甥的二哥亲眼所见,那晚有五千以上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