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里在滴血,瑞林拍马屁依旧很顺溜,"啊,主子,您派去了人?作为您的贴心小棉袄我怎么不知道呢?主子英明啊英明!"
"得了,别拍马屁打扰我看书了,滚出去吧!记得任何人都不能打扰她!若是谁胆敢抗命,你知道后果的。"话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扫了一眼脸上写满谄媚的瑞林,"明白了吗?"
瑞林头点的如捣蒜一般,随即一拍脑门,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那个,世子,我突然想起来外面我还有事没有做完,需要出去几天,您看..."
瑞大世子对于自己看书被打扰似乎很厌烦,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烦,"有事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快去快回!"
瑞林立刻从地上站起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整理好便跑了出去,便跑便念叨,"锦锦姑娘啊,我不想抛下你的,可是你和主子不是经常说吗?死道友不死贫道!你自求多福吧,我会为你祈祷的。"
他离开后,瑞凌笑着摇了摇头,放下手里的书,又往西厢走去。
落霞东面临近属国东平的一处官道上。
十八名黑衣人将一袭红衣的女子围在中间,很显然是在对峙。
两方已经僵持了半刻钟,谁也不肯轻易动手。红衣女子手持软剑,眼神凌厉而又带着些许轻蔑地看着周围的十八名高手。
今天风格外大,清丽绝俗的女子红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只用一根玉簪挽起的墨发在风中飘扬、厮缠,九日来加紧赶路,休息甚少,看上去却无丝毫精神不佳。
她带着三分残忍的笑意轻启薄唇,"第十次了,九日来损失近百名高手,你们家主子可真是大手笔,不想死的自己滚吧,我今日要见人,衣服上不想溅上鲜血。"
其实田傀不是有意要刺激她们,她说的是实情,今日要见几个老家伙,顺便休整一番再回到家族去。可高手们向来以这身功夫为傲,在最擅长的武功方面受到歧视,他们又如何咽的下气。
因着这一番话,原先剑拔弩张的平衡被打破,十八名高手齐齐开动,招式凌厉地袭来。
田傀无意和他们过多纠缠,已经是第十次了,从第一次的六名开始,每次不仅人数增加,高手的功力也已经不是一个层次。
尤其是这次,她明显感觉到这些高手和之前的不是一个档次,自己用尽全力也只能是两败俱伤的结果罢了,现在只盼那几个老家伙能思念自己到迎出五十里的地步。
可是显然,这可能性微乎其微。他们宁愿一个去逛妓院、一个找坏人喂自己的剑喝血,一个设置个鬼打墙一般的阵法戏弄别人、一个化装成十六岁的小姑娘试探男人忠诚度。算了,靠这几个老家伙还不如自己努力。
她知道后面有群人一直跟着自己,从她出瑞王府那一刻开始,她不知那些人是敌是友。
一刹思绪,她的剑已经如条件反应般迅速刺出。
一路斗智斗勇,两方都已精疲力竭。田傀是觉得麻烦,而刺客们则是刺杀除了火气和惧意,前面九波人无一生还,显然是重重地打了他们的脸。
都知道这会是最后一战,所以分外卖力。
十八个人皆是一流高手,而且看得出来彼此都毕竟熟悉,配合极为默契,他们不仅招招凌厉、直刺要害,而且善用剑阵,不停变换阵型。
田傀本就旅途劳顿,再加上人数过于悬殊,即使武功再高也疏于防备,所以一刻钟后她开始落于下风。
局势至此,田傀打算速战速决,再拖下去平白耗尽力气。
家传秘笈中有一门心法可以在瞬间把内力暴涨,只是损害身体颇为严重,不到万不得已该是不能使用的,十三岁之时危急时刻用过一次,那时年纪小功力不深,足足昏迷了三天。
可这一刻也顾不上太多,她没有选择,手执软剑,发出一个看似十分凌厉的大招,趁着蒙面人躲避的空挡,从丹田处缓缓提起一股真气,心法如转换成金色大字一般在脑中浮现,只这一瞬,只觉得真力瞬间充沛甚至要外溢,只想要杀戮去抚平好像要破体而出的真气。
她知道,时候到了,抬起眼睛,对着刺客们露出残忍的笑意。看着她突然的变化,高手们不明所以,只觉得一股寒气游走于五脏六腑。
迅速暴涨的真气使她行动起来如一身风一般,那力量却比风更加霸道。她执着剑一个旋身,像是从未动过一样。
杀手们只觉得眼前浮现起一抹眼红,随即软软地倒了下去,眼睛却再也闭不上仿佛想看清为什么处于优势的他们突然成了被宰的羔羊。
十八人一招毙命,远处看着的人也不禁揉了揉眼睛,动作太快,他们也没能看清。
他们虽奉命而来,可看着这个除了脸蛋之外并无特殊之处的女子也是有些不以为然的,在他们眼里,世上没人配的上主子。
然而看着一路里她眼睛都不眨便收割掉百余名高手的性命,他们突然觉得,主子果然永远都是对的,包括看人。
田傀看着一地尸体,试图压下体内还在翻滚的真气,然而那真气太霸道,反噬太强,"噗,"一口鲜血猛然喷出,她软软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