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凌难得没有跟她斗嘴,只是回之一笑,轻声告诉她待在这里别动,自己要出去一下,说完便向外走去,甚至还整理了一下没有丝毫褶皱的衣服。到门口犹自不忘给她打手势示意她不要出去。
这动作落在田傀眼里可不就是印证了自己的戏言?从不知客气为何物的瑞大世子今天竟然没有还嘴?还压低音调?
这人虽然脸蛋,恩,不得不说是真的能看,身材嘛,有一次偷偷在这人浴池的屋顶看月亮也不小心偷窥了一次,好像蛮有料,虽然因为一只猫坏事只看到了一个朦胧的影子。
但是!
这些无法掩盖这人嘴巴毒人品差心眼小做事损的本质!最重要的是名声真的太臭,这样的人,真的有人会想?田姑娘暗自腹诽。
"不对,那个女子一定是因为这死骚包家里的权势和地位,恩,就是这样的。同为女性,我是不是该仗义出手阻止这孩子误入歧途,顺便再给瑞凌这个死骚包一个教训呢?"
突然正义感爆发的田姑娘瞬间便决定了要拯救来人水深火热的状况,于是整了整衣服理了理头发,袅袅婷婷地出门了。
她从暖阁走出的时候,瑞凌正在和紫衣女子说话,两人言笑晏晏,极为和谐。
女子背对着她,看不到样貌,但直觉上就是个美人,无论是窈窕的身段还是雪白的脖颈,再或者温柔而略带俏皮的声音,都让人觉得这女子定然不是贪慕权势之人。
女子似乎对她的到来毫无知觉,完全投入在两人的世界里,瑞凌面对她站着,眼睛里是她从未看到过的情绪,虽动作和言语还是一贯的轻佻,但莫名的就让人觉得这和平时的他不一样。
而且,他的眼里好像没有自己,以及任何人。
心里一股异样的感觉升起,她归因于因为自己发现那女子和想象中的趋炎附势之人不同,自己看不惯瑞凌欺骗如此女子的感情,所以觉得烦躁。
下面便是理所当然的拯救良家女子行动。
甩了甩脑袋,她笑着像瑞凌走去,"小凌凌,这是哪位姐姐,你不给我介绍一下吗?好歹我也算是半个主人呢。"
当田傀清越的声音响起之时,那只顾说话的女子才转过身来,看了看田傀,又看了看瑞凌,眼神似惊奇、似疑惑、又似控诉。
田傀此时才看清这女子面容,与瑞凌一般精致无双,属于女性的柔美展露无遗,灵动的眸子更添三分灵气,紫色纱裙越发显得她雍容清贵。
只是!为什么看起来更像是姐姐,虽保养极好但是那份气质却不是自己这个年龄该有的!
看着女子呆在那里,似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杏眸微瞪,粉唇微张,像是被定格一般,她决定再添三分火,不破不立!只有伤透了才有新的开始嘛,不能让瑞凌这个死骚包害了人家,行动派的田姑娘是想到了便做。
"哎呀小凌凌,我在你这儿住了那么久你都不给我介绍一下,以后说不定都是自家姐妹呢,我又不是那种善妒的女人。"
说着还索性走上前挽了瑞凌胳膊,面带大方的笑,力图透出雍容气质。
刚才只顾着看美女的田姑娘此时抬起头和瑞凌对视之时,突然发现,瑞大世子好像没有自己料想中的惊慌知错,反而带着几分戏谑,就如自己听到女子声音嘲笑他时候在他眸子里看到的自己的表情如出一辙。
她突然间有种自己也许大概可能被坑了的冲动。
悻悻摸了摸鼻子,试图抽出瑞凌臂弯里的自己的纤纤玉手,可是,发现只是虚虚扶着的自己的手竟然如涂了胶水一般,无法挣脱。
这时候,刚才惊呆了的美人终于回过神来,指着瑞凌说道"你,你,你..."
听着结巴了好几次的你,犹存侥幸心理的田姑娘松了口气,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
"你这个不孝子!带了媳妇回来竟然不告诉娘!你说,你到底有没有把娘放在眼里!啊?这么多年老娘为你操碎了心,你可倒好,人是终于带回来了,可是不声不响地是要干嘛!"
结巴了几次的话终于倾泻而出了,听完的时候田姑娘恨不得以头抢地,几欲昏死过去。
那是他娘,那是他娘,他娘!娘啊,让我去死吧!田傀心里哀嚎不止。
平生第一次田姑娘开始嫌弃自己承受能力为何如此强大,这种状态晕了多好。
也顾不得嘲笑瑞凌这个死骚包被揪着耳朵多滑稽了,一向自认为牙尖嘴利的柳姑娘生平第一次结巴了,"我,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