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娣设身处地地想,换做她,她也会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要问的太多,假如都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或许不如不问。
“你知道秦晟是谁吗?”她故意刺激他。
他冷冷地瞥她一眼,调转视线向前。长久的沉默后,在庆娣几乎放弃这个问题时,他才开口说:“秦伯远的大儿子,秦仲怀的侄儿。”他语气平淡,仿若这两人都是不值一提的人物。
庆娣暗自好笑。下一秒笑容僵滞。
“在我眼里他就是普通人一个,从喘气到不喘气不过一秒钟的差别。”
“好好说话不行?”庆娣皱起眉头。“你——”
一个急刹令庆娣的话音戛然而止,后面连续传来轮胎摩擦地面的刹车声,姜尚尧就这么大喇喇地在主车道中间停了车,长胳膊一伸,单手钳住庆娣下巴,令她面孔正正地朝向他。“要我怎么好好说话?全世界都知道你跟他有关系,就我一人蒙在鼓里。我和他坐一桌吃饭多少回,就被人暗地里嘲笑过多少回!还有,回家第二天就急急地过来和他约会,这是我撞上了,我没撞上呢?绿帽子眼看着要罩上脑门了,我还能好好说话那不是男人是龟公!”
听见最后两个字庆娣强忍笑意,默默打量这个被妒火焚烧的男人,他呼吸粗重,眼中交迭着愤怒和伤心,额角青筋隐隐跃动,紧咬着压根,似是用了绝大的力气克制着。
“朋友,只是朋友。”
他眸中寒火更盛,一字一顿问她:“那你脸红什么?”
“你说我是你老婆。”庆娣白他一眼。
这答案让他一下子傻了眼,身后一阵喇叭声催促他俩,他不耐烦地长按着喇叭回应。袅袅长音消失后,他试探着再问:“那刚才你慌什么?”
“你说我是你老婆。”庆娣想了想补充说,“好像你既没问过我,我也从没答应。”
他讷讷地注视她,喉间像噎住什么说不出话,手上力道放轻了些,指腹划弄着她下巴,最终缓缓滑到她颈间。然后他骤然俯下头,含住她双唇狠咬了一口,在庆娣发出一声不满意的轻哼时,他稍稍抬起脸,眼底幽暗,莫名的情绪在其间激荡着,似有火花闪烁。
“你故意的是不是?”他沉声质问。
“就许你动不动装可怜蒙骗我忽悠我让我心疼你体贴你忙不迭地安慰你,还不许我——”
他此时只想捕住那只喋喋不休数落他抱怨他的小舌头,或者还想惩罚她刚才唇边得逞后狡猾的笑,他更深入一分,追逐她的躲闪,在愿望达成的一瞬,他满意地闷哼,双手紧紧揽着她的细腰,胸膛贴着她的柔软,几乎要把她掳到驾驶座来。
在呼吸将断时,他回过神,把庆娣往座位上一丢,狠踩油门。
庆娣喘息稍止,她佯作镇定地直视前方。车里静悄悄的,这种静谧气氛万分特别,暧昧的,缱绻的,让人懒洋洋周身乏力的,呼吸间感到周遭有暗流涌动,像要发生什么,但又无心抗拒,唯有潜息默默等待。
老梁老婆承包的宾馆虽然只是三星,但姜尚尧住得久了,又是关系户,服务特别不一般。大堂外对立聊天的两个门童瞥见他车影立刻迎了出来,姜尚尧下车绕过庆娣那边,门一打开,对上那双乌沉沉的黑眼珠,他一个深呼吸,心随意动,伸出双手就想抱她下来。
庆娣脸上像染了一层薄薄的胭脂,先一步握住他充满欲/望的手。才褪掉红晕的手腕再次被他紧紧钳住,他将车匙丢给门童,大步牵着她进了电梯。
电梯门尚未完全合上,他已经迫不及待地将她拥进怀里,抵在淡金色的电梯壁上。冲动间有些控制不住力道,庆娣委屈地低哼了一声,接着就被他含住嘴唇。
这个吻从一楼缠绵到九楼,电梯门叮一声开启时,庆娣微微别开脸,才喘了口气便再次被他吻住。后背的手游曳到腰间,下一秒她感觉到自己被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