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夫走后,夏寻雁见着慕容锦满眼?惆怅,似乎还沉浸在刚刚的情绪中。
她抿了?抿唇,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去清洗了?一下手帕,将她脸上刚刚淌过的泪痕给?擦干净。
慕容锦这时才敛了?神,看着眼?前的女子又恢复以往一贯淡雅从容的样子,再回想她被孙迁扯着头发拖上马车那一幕,眼?珠子转了?转,张了?张口,但还是闭了?嘴。
不想在她眼?前提起那个男人。
不想夏寻雁却出声了?:“那日梨花见你伤得?厉害,不敢丢下你,让他给?跑了?……不过也没白跑,至少有他配合,李文通已经死了?。”
“李文通死了?!”
慕容锦身?上的伤痛在听?到这个消息,瞬间都?消散了?不少,激动得?差点要坐起来,然而刚一挪动身?体便痛得?龇牙咧嘴,只得?赶忙躺了?回去。
这一下就把夏寻雁给?惊得?不行,连忙按住她道?:“你别乱动!大夫说了?,这几天正是骨头愈合的关键时候,千万不能出意外。”
她这一靠近,慕容锦鼻尖都?是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她乖乖地应了?一声哦,便不再乱动。
定定地看着眼?前这张秀丽端庄的脸,问道?:“那你跟我说说看,李文通到底是怎么死的?”
夏寻雁应了?一声好,“你事先?或许不知道?,李文通对你阿姐有意,甚至在你出事之前就来向你父亲求亲了?,许以平妻之位——”
慕容锦果然忍不住了?,蹙眉骂道?:“他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竟然敢肖想我阿姐还平妻呢?我要是没受伤定要去锤死他!”
骂得?激动了?,结果牵扯到了?头上的伤口,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夏寻雁轻轻伸出手指,中指温柔地在她的额头划过,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
“李文通觊觎你阿姐,而孙迁……他想拉我回凌州。这两人早已勾结在一起,都?认为要得?到我和你阿姐,最大的阻碍就是你父亲。他们觉得?,只要城主一死,我和你阿姐便失去了?依靠,他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慕容锦怒火中烧:“他们还竟敢打我爹的主意!”
夏寻雁轻轻嗯了?一声,“原鄞州别驾许老爷子七十?大寿,邀请了?城主前去祝寿,他们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设法让城主在许家留宿一晚,他们就有机会下手了?。于?是,李文通特意送了?一盆珍贵的琼花作为贺礼,此?花夜间绽放,芬芳无比。客人若想一睹其风采,就势必要留宿一晚。”
慕容锦疑惑地问道?:“孙迁不是梨花的对手,他就不怕梨花也跟着去,坏了?他们的好事?”
夏寻雁解释道?:“即便梨花随行,男女有别,夜间总是要分院子休息。梨花总不能时时刻刻守在城主身?边,况且许家人多眼?杂,反而方?便他们混淆视听?。”
慕容锦冷哼道?:“孙迁伤了?我,我爹要是见到他,肯定会跟他打起来。他想要悄无声息地害我爹,简直是痴人说梦。”
夏寻雁:“所?以孙迁并未露面,而是伪装成李文通的随从。二人一进?许家,他就借口身?体不适,提前回房休息了?,避免了?与城主的正面接触。李文通则借机将城主灌醉,按照他们的计划,半夜孙迁只要摸到你爹房中,便可轻易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