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行将房门撬开,就看见白晓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满头大汗,嘴里还不停地喊着什么。
白晓睁开眼睛,沈磊焦急地看着她:“你没事吧?”
白晓的呼吸平稳了一些,她摇摇头:“没事,你怎么在这里?”
沈磊终于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刚刚在门口叫你起床,半天没反应,你做噩梦了吧?”
白晓挣扎地坐了起来:“几点了?今天的工作安排好了吗?”
沈磊一边去给她倒水,一边说:“这都中午了,一会儿吃完午饭就得开工。”
想起昨晚做的梦,白晓问:“昨天被打的那个年轻人,没事吧?”
沈磊没有说话,只是将刚刚倒好的一杯水递给白晓:“喝点水,赶紧把衣服换好,我们在外面等你。”说完就示意布兰卡跟他一块儿出去。
白晓叫住他:“沈磊。”
沈磊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怎么了?”
白晓说:“那人到底怎么样了?”
沈磊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布兰卡开口了:“我们这里每天死的人不计其数,你要有那空闲,还不如把自己工作做完赶紧离开。”
良久,白晓从嘴里挤出几个字:“他……死了?”
这句话显然是对沈磊说的,沈磊走到白晓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这里毕竟是监狱,死几个人很正常,你也不要太在意。”
“几个人?还有谁死了?”
沈磊叹了口气:“那个小男孩儿,跟他一起的,都死了。”
“怎么死的?”
“被昨天那帮人打死的,本来小男孩儿可以不用死,只是他一直挡在他哥哥身上,那帮人也不会管,所以连带着把他也打死了。”
白晓冷笑了几声,盯着一旁的布兰卡:“警察都是死人吗?”
沈磊说:“这里的犯人不是普通的犯人,这种有私人恩怨的,警察想管也管不了。即使昨天警察出面了,那也只能救他一天,他终究还是要死的。”
白晓有些激动:“他们两个才多大啊?哥哥二十岁出头,弟弟也就八九岁,能有什么恩怨?”
沈磊双手扶住白晓的肩膀:“你冷静点,这里是委内瑞拉不是中国,我们在监狱。你在这里见到的每一个人,除了狱警就是罪犯。之前桑托斯跟我们说得那起暴乱,死了好几十人。既然他们选择了犯法,就只能接受这一切。”
白晓看着沈磊,突然笑了起来:“犯人就永不超生吗?他们即使永不超生,也应该由法律来制裁,而不是用这种方式结束余生。沈磊,你敢保证你从来都没有做错过事吗?如果你做错了一件事,就注定陷入地狱里面永远背着枷锁,那这个世界就是无间的炼狱,而我们都是魔鬼。”
沈磊的双手终于放了下来,他看着白晓,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只能让她先冷静下来:“你先休息吧,今天的工作你就不用参加了。我跟桑托斯说一声,等你调节好了,再继续开工。”
沈磊和布兰卡走了以后,白晓终于瘫坐在地上。她想起昨天早上小男孩儿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他拉着她的那双小手,以及渴盼的眼神。突然觉得,也许那个时候,小男孩儿是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的,可最后,自己还是没能救他们。
差不多等了有二十分钟的样子,白晓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她换好衣服,出了门,外面的阳光出奇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