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夏头昏沉沉的,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从*中醒来的时候,她是被蒙了眼睛的。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一切都只能靠耳朵听。她猜测自己是在一个屋子里,而那两个绑她的人似乎并不和她在一起,也许他们是守在门外,因为她隐约能听到一些交谈声。
比如说,她听到其中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说:“大哥,买主儿什么时候到?”而那个被称为大哥的是怎么回答的她就听不见了,也许这是很机密的事情,所以那人刻意压低了声音,就是怕她听见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拿了盒饭过来喂她吃,她反射性的躲避,拒绝进食,终于惹得那人恼了,那人骂了一声,伸手就来掰她的嘴,他的手很有力气,粗大的指头狠狠钳制着她的脸颊,迫她开头吃他喂过来的饭食。顾夏被掐的难受,她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啊……啊……”的*声,她感到自己的脸被固定在一个特定的角度,也许正对着那人的脸,好方便他行事。冷硬的米饭一勺一勺的被塞进她的嘴里,她还来不及咽下上一口,下一口又被送进嘴里,没多久,她就被饭粒呛到了。她猛地摆脱那人的钳制,倒在一旁冰凉的地面上大声的咳嗽,咳嗽的把另一个人也叫进来了。
顾夏听到那人叫后进来的人,“大哥。”
后进来的男子看了一眼咳得脸色惨白的顾夏,又扫了一眼被摔在地上的盒饭,阴沉着开了口:“顾小姐,你是个明白人,我们兄弟今天请你来不过是图个财,你最好合作一点,不然……”他说着不知从哪拿出来把短刀,冰冷的刀刃沿着顾夏细细的脸颊滑动,“不然兄弟我一不高兴把你这小脸蛋划花了,你可别怪兄弟我手狠。”说完,他拿着刀背在顾夏脸上作势比划两下,看顾夏吓得身子打颤,这才收了手,回头跟自己兄弟说,“给我看牢她,我去联系一下买家。”
当一个人处在黑暗之中的时候,内心会极度恐慌,顾夏也是如此,她仔细听着那两个人远去的脚步声和关铁门的声音,当空间又恢复安静,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她才稍稍平静了下。她一直以为自己够坚强,没什么能打压倒她,可刚刚那人不过吓唬她两句,她就不由自主的打颤,原来她还是个女人,还是会怕。
顾夏在脑子里快速的过滤了一遍最近接触的人和事,并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她想不通那两个人嘴里的买家究竟是谁。听她们的意思不太像是单纯的绑架勒索,若是要赎金,不是该让她打电话回家向顾承东要的吗?怎么他们好像是受人所雇,有人专程来买她呢?
她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可是心里却不怎么怕了,如果要人要买她,那一定是要个活的,一个死了的她能有什么用呢?既然生命暂时没有危险,她就能稍稍喘口气。
她不知道自己在哪,看电视里演的一般都会是偏远的地方吧,不知道这里离机场远不远,她那远渡重洋又归来的小女儿没见到她会不会失望呢?她不禁想。也许她的父亲并没有告诉她她这个母亲也会出现,如果是这样那就好了,她真不希望浅浅天真的脸上出现愁容。老天爷总是玩她,哪天不好选,偏偏选今天和她玩游戏,也许她和浅浅真的没有做母女的缘分。
顾夏被蒙着眼睛,绑着手脚,也不知道时间流逝了多少,反正感觉是很慢很慢。不远处又传来开铁门的“吱嘎”声,随后是人的脚步声,稀稀拉拉,还是那两个人。顾夏感觉有人蹲在她的面前,因为压迫感是那么的强烈,应该是那个大哥,只有做首领的才会有这种气势。
顾夏压抑着声音里的惊慌,问:“你们又要干什么?”
果真是那个恶劣的男人,他好像在笑,“不干什么,送顾小姐去个好地方。”他说完向后一伸手,另一个人把准备好的手帕递给他,他发出一声古怪的笑,然后突然发力紧紧把手帕捂向顾夏的口鼻。
顾夏挣扎了两下,又被*迷昏了过去。
两个男人相视而笑,然后一首一尾把顾夏抬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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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夏再次醒来,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
她之前一直被蒙着眼,而后又一直昏睡,乍然看见光线只觉得刺眼,她反射性的抬手去挡,这才发现手脚都能动,没有再被绑起来。她适应了一会,用手支撑着靠坐在床头,她的身体很疼,大概是被绑久了。她查看了一下自己的伤势,手腕和脚腕被绳子绑缚的红肿还在,有的地方还磨破了皮,可是已经被贴上了创可贴,她抬起手腕轻轻的闻了一下,淡淡的草药味还在,显然,有人处理过她的伤口。她扯动一下嘴角,很疼。床边的柜子上有面镜子,她伸手去拿来照,好家伙,嘴角不知怎么肿了好大一块,还红着,她拿手指轻轻碰了碰,疼的自己“嘶啦”倒吸一口凉气。
确认完自己这些伤势,她这才有心情研究一下自己的处境。顾夏又靠回床头,微微眯着眼打量眼前这个房间。这个房间很豪华,很整洁,床褥都是顶高级的,照她看来她躺的这间虽然很大但应该只是个卧室,外面必然还连着客厅什么的。
能绑她来这么个高级的饭店套房的大概也只有那一个人了,她心里有了数,又转头把手边的镜子拿起来,她举得很高,然后用了全身仅剩的力气使劲朝对面墙上摔去。
“哗啦”镜子摔得粉碎,碎碴子散落了一地。
她被折腾的够呛了,再没有力气下地去寻人,只能弄出点响动,等着买她的人自己来。
果然不出她所料,不到三十秒,就有人飞速的推了房门进来。那人显然没预料到是这种情况,他反应慢一拍的看看床上完整无损的顾夏,又看看地上支离破碎的镜子,良久,笑了,“naina,好久不见了。”
顾夏看着他灿若朝阳的笑容,一下子觉得没法面对,她手指无意识的缠着床单上的流苏,一圈紧过一圈,勒得手指不过血,一根根泛着青色。最终,她低头自喃:“好久不见了,姚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