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村长伸手摸了摸心肝儿肺的位置,朝魏学问点点头。
“你眼睛放亮点,嗯,就按你说的。”
魏学问看村长应了,马上又说了一个事。
“朱婶今早在医院把朱头的脸给挠烂了,恐怕,她已经下了决定了。”
“朱婶要离婚?”胡美仁终于听到这俩个老家伙嘀咕什么了,真是不容易。
可她却不太相信。“朱头没有反抗,那是他肚子还难受着呢,根本没什么力气。”
“弟啊,我都忘了跟你说了。”胡美仁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嫩脸。
“朱婶就像疯了一样,冲到朱头的跟前,把他的脸就给挠花了。她的嘴还特别的快,把旁边屋住的柳寡妇的事,全给倒了出来。”
“没有人敢拦她,朱头最后跟猪叫一样,才有护士赶冲上去的。”
“这、这么大吧。”胡美仁又把自个儿的脸给比划了两下。
“我们离开医院的时候,朱头的脸肿了很大的一圈。”
“朱婶真是不容易呀。”胡大庆想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
“她在医院里,当着那么多人把朱头和柳寡妇的丑事全说了,县里领导下一站肯定要找他俩谈话的。唉,这婚啊,不离也不行喽。”
“胡说什么劲。”村长狠狠地撇了一眼胡大庆。
“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么,什么疯话什么疯事都敢做。我告诉你,他俩加起来都百十来岁了,离什么离。”
村长的唾沫星都飞了出来,抖着手指用力点了点胡大庆。
“就你敢这么想,你还觉得咱村不够丢人么?”
胡大庆这会儿不由地有些同情村长了,村里这些人,还真是不省心的呢。
“但是县里领导,是要关爱女同志的。尤其啊,是像朱婶这种被打了几十年的女同志。”
已经放下镜子的胡美仁,不断地点头。“男女平等,妇女能顶半边天,县里都贴出来了。”
“半边天呢。”胡美仁伸出一根手指,朝上指了下。
“叔,这个也得好好宣传宣传呢。”
“是啊。”胡大庆都被逗笑了。“村长叔呀,妇女顶大事的,你有没有觉得这也是能为咱村挣脸的呢?”
“挣什么挣,你以为这脸面是掉地上的钱?”村长要气炸了。“我告诉你了,等朱婶一会儿过来了,你们都帮着好好劝劝,都多大岁数了。”
村长气哼哼地走了,胡美仁却想不通了。
“前两天他不是这么说的啊?”
“那会儿还没全村人一块丢人呢。”魏学问也是上年纪的了,太了解村长的心思了。
老脸已经丢到捡不起来了,再丢不起了。
“噢,你准备怎么干?”魏学问知道胡大庆要去疯了,还是有点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