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临殊揉揉额角,对两人说:“吃饭,再吵你们就都出去。”
这一顿饭,大家都吃的很沉默,孟临殊总算享受到了难得的安静。
吃完饭,盛少钦看孟临殊的脸色很疲惫,到底还是有眼色地起身道:“那我就先告辞了。”
孟临殊没挽留,只说:“我送你。”
盛少钦连忙道:“不用,我看你脸色不太好,还是好好休息吧。”
孟临殊确实有点不舒服,就没有勉强,给鹦鹉添了食物,陪着它玩了一会儿,就坐在沙发上放空自己。
小狗爬不上沙发,急得在脚边团团转,毛茸茸一团,蓬蓬的像是朵棉花糖,转着转着失去平衡,一头撞在孟临殊小腿上。
孟临殊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忽然想到了什么,抱着狗走到门口,拉开门时,果然看到裘桓还在外面,正拿着拖把,认真地拖地。
刚刚两个人打架时,水蜜桃滚了一地,被他们两个踩烂了,弄得满地都是桃汁,含糖量太高,很不好打扫干净。烂了的桃子也被裘桓捡到箱子里,整整齐齐地堆好。
听到声音,裘桓头也不抬说:“我等下把这些扔下去。你先别出来,免得黏在脚上。”
孟临殊看着他的背影,半天,才说:“你辞职了?”
“大姐和你说的?”裘桓语气倒是很随意,“那群老头子倚老卖老惯了,真以为什么事都能指手画脚。反正爸爸还没出院,我甩手不干,急的是他们。”
他说得轻松,可孟临殊知道,像裘氏这样的公司,体量大到一定程度,各个部门董事、旗下各分部子公司之间,都像是一个微型国家,内里盘根错节,勾心斗角的程度,远不是那些普通公司可以相提并论的,裘桓看起来这么轻描淡写就辞职不干了,可他背负的压力,绝对不可能小。
孟临殊问:“是因为我才这样的吗?”
裘桓总算回过头来,笑着说:“你想到哪去了,咱们家老爷子觉悟高,不搞只有男的能继承家业那一套,只论资排辈,要不是大姐喜欢艺术,这个公司,本就应该是她继承的,我早就管烦了,现在也该大姐头疼了。”
“盛先生都告诉我了。”
“他告诉你什么了?”
孟临殊没回答,只静静看着他。
裘桓人高马大,穿的衬衣西裤都是国外量体定制的,价格极为高昂。现在站在贴满小广告的楼道里,手里提着拖把,看起来其实有些滑稽。
可他看起来倒是挺自得其乐,只是被孟临殊这么看着,才不自然起来:“他说什么你都别当真。那些老东西让我把罪名都推到你头上,说是你勾引我,这不纯纯扯淡吗。要不是我勉强,你肯定理都不想理我,还勾引我,我做梦都不敢这么做……
“我这人就算再差劲,可我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他们闹得厉害,我正好抽身出来,清净一下,也好看看,后面到底是什么人在那里故弄玄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