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桓替他理了理被汗浸湿的发,又亲了亲他鼻梁上的小痣,一副饕足后的心满意足:“累了?”
孟临殊懒得理他,感觉到他的手又不老实,只好伸手抓住裘桓的手腕:“……明天还要早起。”
“没想干什么。”裘桓轻笑一声,“让我看看伤到没有。”
孟临殊觉得难堪,低声说:“没有。”
在这种时候,裘桓总是很好说话,既然孟临殊不愿意被他碰,他就收回手来,打算等孟临殊等会儿睡着了再说。
万籁俱静,只有零零落落的雨声响在月亮的罅隙里。裘桓抱着孟临殊,只觉得从肉丨体到心里,都十分愉悦满足,可又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像是这种满足里面,仍旧有点缺憾。
这种感觉过去从来没有过,裘桓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失手的时候。如果有什么东西值得他牵肠挂肚,那也只有孟临殊了。之前他以为,自己睡到了孟临殊就足够了,可现在看来还不够。
除了睡孟临殊,他还想睡完之后听孟临殊多说几句话,最好是甜言蜜语,如果不行,闲话家常也可以。
裘桓没话找话:“网上的录音是你放出来的?”
孟临殊不想说话,可是知道,如果不回答的话,裘桓是不会善罢甘休。他只好敷衍道:“嗯。”
“从哪弄来的?”
孟临殊说:“现在到处都是摄像头,想弄到这些音频不难。”
也是宋砚风和经纪人蠢,大庭广众就敢说这些。他们做事张扬,狠而无谋,早就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等着落井下石的,总比等着雪中送炭的要多。
“还以为你不在意那些黑料。”
孟临殊说:“你高看我了。”
“怎么?”裘桓笑道,“你也喜欢这种争名逐利的事?”
“我不是神仙,只是个凡人。”孟临殊合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眼底只有一片幽柔的漆黑,“大家都想往上爬,我为什么不。”
裘桓难得听他说这么多话,挑了挑眉:“过几天有个晚宴,带你一起?”
他越抱越紧,孟临殊推开他:“不去。”
可裘桓不放手:“你早点儿告诉我,也不会在网上挨那么多骂。”
其实裘桓早就知道孟临殊被黑的事儿,也早就吩咐下去,只等孟临殊一找他,就能立刻把网上这些黑料给压下去。可没想到孟临殊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哪怕是他今晚临时从国外飞回来,没忍住颁奖礼之前就把孟临殊给睡了,孟临殊在他面前也只字未提。
孟临殊只说:“我自己能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