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霁终于嗯了一声。
他?们?从青草地上站起?身。
头上星空又移了一点位置。
贺崇凛有点想?牵无意?间触碰到他?的手指:“我睡着前有没有说什么唐突的话?”
他?隐隐记得自?己好像说了什么,那句想?亲你已经分不清是真实说出口的,还是他?沉溺在睡梦中的栖息地说的。
岑霁脸一红,试图把手拉开一点距离,又很快被?追逐上:“没有。”
“那就好。”贺崇凛说不出是庆幸还是遗憾,因为?那时梦境一样的美好氛围和近在咫尺颤动?的浓密眼睫让他?产生一种错觉。
如果自?己说出这种心中想?妄,他?的吻会像蝴蝶扇动?湖面,得到水波的回应。
驱车回到芸景小?筑。
时间更晚了。
在银杏树下,岑霁关上车门:“你回去吧,好好睡上一觉。”
贺崇凛说好。
可是并没有马上离开。
岑霁没再像昨晚那样折返回来,羞恼质问。
他?只是径直回到家中,爸爸妈妈已经睡下了,他?便直接去了三楼。
把屋檐下的橘灯亮了一会儿,关掉。
再从窗户往外面看,就看到黑色车辆缓缓调转车头,驶离小?道,融进漆黑的夜色。
忽然,这盏灯成了他?们?心照不宣的私会暗号。
洋桔梗是凭证,灯在窥探他?们?。
从这天晚上起?,岑霁以为?不会存活很久的桔梗花一直未能凋零。
因为?每天早上,他?都会收到一束沾有晶莹露珠的纯白新鲜花束。
他?依旧留下一枝,插在那只细颈花瓶中。
原先的就放在避光通风的地方倒挂风干,他?把风干的花朵收集起?来,不知不觉就收集了一捧。
然后把干花装进相框,或是插在广口花瓶里。
于是,新鲜的看起?来像是从来没有凋零,每天和攀爬在绿藤上的橘红花朵一起?装饰着他?的窗沿。
风干的就被?定格在相框或是花瓶里,像是用复古文艺的画笔描绘出来的画作。
岑霁只能用这种方式延长它们?的花期。
就像他?依旧找不到解决这种复杂关系的最优解,只能自?欺欺人地默许和延长这场打着追求和尝试名义的暧昧游戏。
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
连他?爸妈都看出来了,问他?是不是在和什么人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