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起黎璃，缓步走进隔壁病房，把她放下。
黎璃缩在床边，一个字都不敢说。
顾霆琛抬手看了看表，问她：“是不是该吃药了？”
黎璃说：“我自己会去拿的。”
“我没问你这个。”顾霆琛声音冷下来，?“我问你，是不是该吃药了。”
他身上的威压，太过强大。
黎璃被他逼得抬不起头，只能“嗯”了一声。
原本这药，应该是护工去拿的。但她今天早上一时气愤解雇了护工，现在哪有人帮她拿药。
“很好。”
顾霆琛起身，前往护士的办公室。
黎璃抱着膝盖坐在那，心乱如麻。
到了现在，她也摸不清顾霆琛的想法。
他到底为什么要帮她，为什么要吻她？
他心里的人，明明就是梁安琪。就连刚才，他对她也没表现出一点昔日的温柔来。可是……这样的表现，又不是不爱两个字可以概括的。
黎璃的心思，彻底乱了。
顾霆琛去得快，回得也快。没几分钟，就拿了黎璃要用的药回来。
他把药片放进黎璃掌心里，又帮她倒了杯水。
黎璃吃了药，声如蚊蚋地说：“谢谢。”
“嗯。”
顾霆琛冷淡地应了声，微微垂眸。
看黎璃吃了药，他本来想要离开。然而走到门口，顾霆琛脚步顿住，又觉得不放心。
黎璃实在太羸弱。让她一个人在这里待着，他觉得不安。
顾霆琛索性又转身，在黎璃的病房里坐下，看向了窗外。
黎璃看着他去而复返，看得一愣一愣的。过了半天，她才想起来问：“你这是？”
“不准多问。”顾霆琛微微皱眉，有种心事被人戳破的恼火，“闭嘴，做你自己的事！”
黎璃被他喊得一阵懵。
回过神，她想起顾霆琛以前的反应，心底慢慢有了个猜测。
顾霆琛向来是有话不肯直说的别扭性子。他现在的模样，不像是厌恶她，倒像是……
“顾霆琛。”
忖度良久，黎璃壮着胆子开口。
“有话就说。”
顾霆琛没抬头，冷声。
“好，我说。”黎璃咬了咬唇，壮着胆子问他，“顾霆琛。你是不是，喜欢我？”
……
空气凝固了。
顾霆琛愣了半晌，转过头来缓缓看着她。
他的眼神冷厉到了极点，如要杀人。
黎璃被他的表情唬了一跳，愣在当场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个人就这样僵在这里。
“黎璃。”沉默许久，顾霆琛一字一顿地开口，“我警告你，不要想太多。梁安琪是我唯一认定的妻子，你，还不够资格！”
黎璃心口一揪，痛得厉害。
“我没有这个意思……”
她开口，想要解释。
然而一切语言到了这个时候，都显得苍白。
顾霆琛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大步离开，再没有说一句话。
黎璃呆呆地坐了一会，鼻头一酸，一大颗眼泪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