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渊作为当朝二皇子,是先帝亲自指定的下任太子,然而却自幼丧母又不受皇帝重视,自九岁染上顽疾,到十九岁,遍请名医无数,不仅自身的病没有治好,反而治死了身边一批批侍候之人,尤其是侍奉汤药者。因此当时便流传出二皇子乃命弃之人,就是被命运抛弃的人,而他自身虽明白背后阴谋,却自流顺应。因为他觉得,让他生在这样一种境地,又何尝不是外界所谓的‘命弃’。”
“可以说,他自愿死,而且死志很坚定,但他又有心怀仁义之柔,不想因为自己再害死他人。他真正的性格是刚中有柔。而闵笙长在暖风谷,自小连人与人的争吵都少见,更有一个温柔似水的母亲,兼之从父学医,这是她的温柔之处。然而族人的短命,父辈为了延长族人寿命而做出的种种努力,又让她有一种对生命的坚定。她真正的性格是柔中带刚。”
希蓉一口气说了很多,裴缙在她停下时,很自然地拧开手边的一瓶水递过去,然后接着她的话道:“但是你的声音很飘,就像无根的杨花”,他说着指了指站在前面的秦暮画。
杨花?你就不能用个好一点的比喻吗?浮萍也比杨花强啊!
希蓉被口中的水呛得咳个不停,裴缙也顾不上说了,忙给她轻拍后背,皱眉道:“喝那么快做什么?”
一众艺人和工作人员,连着吴世,均低头研究地板。
卢双热呵呵了。
向来以冷漠闻名的裴家主竟然能这么妻奴,这是要虐瞎人眼的节奏吗?
而在场女子的心中,则又无不是艳羡非常。
看她不再咳了,裴缙才对秦暮画道:“蓉蓉刚才说的,你体会一下,去录音室把那段录一遍。”
秦暮画的手指已经因为过力掐紧而毫无血色,她有些机械地点了点头,转身便去了录音室。
她心中很不舒服,想不明白裴家主为何会对沈希蓉这样普通的女人那么特别,他那样的身份地位,喜欢的不应该是精致美丽的女孩子吗?
希蓉看了裴缙一眼,眼中满是碎盈盈的笑意。
这个人刚才虽然比喻有点不恰当,但是却把自己想说的都说出来了。
裴缙被她眼中的笑意晃得呼吸一滞,若不是有人在场,他定会立即要了她。
他咳了咳,掩饰下因动情而沙哑的嗓音,低声问道:“蓉蓉,你在笑什么?”
在场所有人员顿时都有种强烈的电灯泡感觉。
吴世望了望外面灯火璀璨的夜空,心内叹道:“今天天气真好。”
希蓉摇头不说话,拿起耳机准备听秦暮画的录音。然而不过片刻,她便摘下耳机,给吴世要了有录音存底的其他角色录音。
卢双热不着痕迹地看过去,扫过女子脸上淡淡的神色,心中就已冷了八分,这个角色暮画恐怕拿不到了。
蓦然感觉到身上一冷,卢双热忙垂下视线。就凭着裴家主爱妻如命这点,暮画刚才对沈小姐的不敬,就已经被排除在外了吧。
秦暮画的第二遍录音很快完成,她出来后看向裴缙,直接问道:“裴家主,这次如何?”
裴缙却依旧没有理会,自和希蓉说起刚才听过的录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