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门一眼,平静地转身离开。既然借不到,她就步行去好了。
就当是,锻炼左腿了。
出村口时,希蓉的身后追了几个孩子,嬉嬉闹闹地跟在她身后嘲笑:“你瞧,瘸子就是那么走路的。咱们比赛看谁学得最像,喂瘸子,你过来当裁判。”
希蓉握紧了双拳,强忍住眼眶中的胀热,脚下的步伐也越来越快,后面隐约传来了大人的呵斥声。
但是伤害已成,再有人出来呵斥有什么用?
希蓉本以为她走到集上村天都得黑了,却不想在路上便顶头遇上了骑着摩托车而来的沈爸。
原来是她回家之后,便有人打电话给沈爸让他回村来接大女儿。
沈爸脸色阴沉地看着希蓉,停下摩托车,只往地上顺势一放,便几步走到希蓉面前,一个耳光就扇了过来。
“谁让你回来的?马上给我滚。”沈爸吼道。
希蓉只觉得半张脸都木了,眼泪立刻就滑了下来,她透过泪珠看着怒目而视打了一巴掌不够还要抬脚踹的爸爸,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她就是想读个大学,不偷不抢正正当当,怎么就成了千夫所指了?
正巧路过的几个人及时拉住了沈爸,没让那一脚揣到希蓉身上。
“马上滚,这个家再没你待地儿。”沈爸指着希蓉吼道。
路过的人也都是临近村的,对于这个有个省状元女儿的沈爸都知道些。见此情景忙拦得拦劝得劝。
“这一个闺女可禁不得你踹,更何况你这闺女还不方便。”
“有啥话跟孩子慢慢说”。
沈爸顿时骂得更凶了,“养你二十几年老子全当喂了狗了,马上给我滚。”
直到离家很远,连夜坐上了发往帝都的火车时,沈爸的这句话还在希蓉的耳朵中响个不停。
她坐上去i上的车没多久,便接到了沈妈用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听着电话中妈妈泣不成声的话语,希蓉再多的难受也都咽下。
她已经出来了,不能让在家中的妈妈担心,更何况,她不希望家里因为她而不成个家的样子。
希蓉努力使声音不带泪意,宽慰了妈妈几句,并且保证到了帝都立即就照着这个电话回过去,这才挂了电话。
回到帝都时,是晚上八点多钟,一下火车,希蓉就照着那个号码给妈妈打了过去。
沈妈说明天让希彤过来看她,希蓉拒绝了。希彤这时已经在工作了,还是实习期,她不想耽误她的时间,而她也不知道和希彤见了面要说什么。
听到女儿冷淡地拒绝声,沈妈也不再坚持了。她最担心的就是女儿心中存着事,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如今女儿既然已经到了帝都,她一颗心就放下了大半。
虽说放心了,只是因为这次的事情,沈妈到底还是病了好几天。
而希蓉这边却是丝毫未知。
乘着公交到了公寓门口,希蓉先去旁边的小诊所买了瓶伤药才回了宿舍。
开了灯,希蓉找出镜子往脸上缓慢地抹伤药。本来已经平静下来的心,在看到镜子中红肿起来的一半脸颊,又开始溢出丝丝细流。
看着镜子中那张被泪水冲刷得发亮的脸庞,希蓉也不知为什么根本抑制不住从嗓子里冲出来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