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看着他说道。
神情活像那天原醇玉拦着他赶人时说出那句“这是我的人。”
原醇玉忍俊不禁:“好好,你的天劫。”
几分纵容,几分固执。
说罢接着替他加固结界。法器翁鸣,结界震荡,天雷打得震天响,燕容匆忙间瞧了他几眼。
这是他的天劫。
眉眼还是相似的眉眼,只是有了些变化,变得大气些,妖精似的的狡黠从眉眼间淡去,眼睛里闪烁的光或许该叫做睿智了,施法间的细致和沉稳,真像是大门派一把手的做派。
他的,天劫。
燕容忍不住想。
想把这个人揣在手中,好好瞧瞧他,摸摸他。
他琢磨着,这样的念头,或许就是想他了。
后来的事燕容记不太清,只记得他的天劫略胜一筹,把他和身边这位云尾峰长老都劈了个外焦里嫩。
分明是他的天劫,这人偏要来凑热闹,被劈得外焦里嫩也怪不了谁。
燕容清醒过来的时候原醇玉已经不在了,一同不见的还有他搁在洞中的酒。
什么大门派一把手的做派都是他燕容瞎了眼,原醇玉果然还是个狡猾的妖精。
燕容受了第一次天劫,好好休养了一阵子,忽然想去人间看看。
他萌生一次这样的想法不容易。
在深山老林里窝了这么久,合该去人间添点烟火味。顺便去看看朱吟泊,看看云尾峰。
燕容出了山洞,便一个人在附近的地界游荡,游山玩水,走访名城,寻觅美食和美人。
人间确是好的,虽然不是那么好。
走到十竹山庄脚下,槲生从庄中飞奔下来,带他玩遍了附近。这小少年个子窜得飞快,转眼已有他高。
转到朱吟泊隐居之处,一进门就见个半大孩子舞剑舞得虎虎生风,见了他便朝他行礼喊他燕师叔,原来是徐越。朱吟泊从房间内拐出来,神情安宁祥和,气质越发沉静。
又打几个弯转到云尾峰脚下,在熟悉的街道中穿行。燕容改了容貌,行人没有认出他,当他是前来拜师的小伙,拦住他说改天来吧,这段时间长生派乱着呢。
“那云尾峰呢?”
“云尾峰啊,乱,那长老忙着处理峰内的事,这些天都不见客。”
“那就不便打扰了。”
燕容朝云尾峰远远望了眼,飞了封信给原醇玉,便结束行程,回去了。
回信没有收到。倒是有个人在他修炼之处跪着,不知跪了多久。
燕容觉着奇怪,走上前,低头瞧着他:“你是谁?为何跪在此处?”
那人抬起头来,竟是个熟悉的面孔。
“燕容……燕师兄,你修为这么高,一定可以救他!燕师兄,求你救他!”两眼竟淌下泪来,低声下气,惹人心疼的模样,谁能想到会是当初那个趾高气昂的小子。
燕容看着花争弦此时的模样忍不住唏嘘:“救谁?”
“原醇玉。”
燕容一怔:“所以,你是为他哭的?”
“他遭人陷害,性命垂危,燕师兄!求你了!师父如今不知所踪,能救他的就只有你了!”花争弦匍匐在地,声声恳切,这个骄傲的男子竟是真的在求他。
这人后来去了何处,又是如何得知原醇玉的消息,这些燕容通通问不出口了。
燕容怀中有绢布,他并不掏出,只是继续看着眼前的人声泪俱下,满面水痕。
原醇玉一直想有人能为他哭,这回终于得偿所愿,可惜他本人无法看见。
“说吧,我该怎么做?”燕容道。
作者有话要说:莫怕莫怕,老哥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