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醇玉眼尾上挑,山中的妖精下了山,依然是狡猾的妖精。
燕容从怀中掏出捡到的信件。
“刚才打斗时把那魔修的衣服划破了,掉出这么个东西。”
原醇玉眼睛一亮,边用余光注意着魔修的动向,边按了按燕容的手背。
“你收好它,我去盯人。”
燕容重新收好信件,悄无声息地跟在同样悄无声息的原醇玉身旁,见那魔修四处张望着,出了镇子,直往山中走去。
踏上的那条山路,正通往云尾峰。
原醇玉在山路前顿了顿,拦住燕容道:“你在山下等我。”
也不等燕容应答,飞身跟上前面的魔修。
燕容斟酌一瞬,看看山下,望望山头,隔着衣料摸摸怀中的信件,觉得这事不能答应,便一声不吭跟在后面,顺着山路上了山。
可到了门派的结界前,两个人的气息都飘忽了,燕容不过一眨眼,不见了那魔修和原醇玉的影子。
云尾峰内,笼罩着令人不爽的低压。往日叽叽喳喳的弟子们安分了许多,也不见三五成群聚在一块侃天侃地了,人人脸上好像都糊着一层阴云,对近来发生的事情三缄其口。
亭台间打杂的几个弟子耐不住寂寞,拄着扫帚搭着抹布,压低了声音说起新近的大事。
头一件大事,自然是轰动了全门派的重生台一事。
说到这重生台上的主角原醇玉,便不得不赞叹一番,原师兄不愧是云尾峰第二弟子在重生台上未经重生之术,以一人之力除了心魔,还一口气进阶了修为。
又啧啧叹道,可谁知还没来得及给朴山尊者长脸,就这么带着那食人修为的燕容跑了。
说到燕容燕师兄,那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默默无闻那么久,才崭露头角,没风光一会儿,就胆肥到上重生台劫人,竟还修习邪魔之术,实在是令人扼腕叹息。
擦柱子的弟子听那扫地的弟子说完,搔搔脑袋道,可燕师兄看着也不像心怀邪念之人,虽说平日里沉默了点,可对同门师弟师妹也不乏关照,是个好人。
好人什么是好人?不过给你们遮了次雨指导了几句术法,就是好人了?之前是谁说贿赂进来的师兄绝不承认的?
当事人蹲在檐上,听两拨人就这话头争了起来。
临到动手边缘,一道冷风吹来,吹到脸上一个激灵。二人止住话,疑神疑鬼地四处望了望。
“花师兄不在。”
“我总觉得花师兄在哪看着。”
“你太多心了,花师兄不在。”
“花师兄不在……”
花师兄不喜欢师弟们谈论重生台上之事,燕容和原醇玉被朴山长老亲手解决,朱吟泊被关禁闭,花争弦活像直接从不乏争议的第三弟子跃升成了云尾峰的首座,一时间权势极盛,很有一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气势。一旦听到那两人的名字,花师兄必然不会让谈论者好过。
降下温,两边各退一步,再不敢提那两人的名字。扫地的用扫帚在地上糊了几下,擦柱子的用抹布在柱子上抹了几下,又说起大师兄朱吟泊来。
大师兄朱吟泊欲毁重生台,气得朴山尊者直接把人关了禁闭,到现在还没放出来。估计没有十天半个月,是看不到大师兄出来了。
只是关禁闭,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