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袖,原醇玉便感到身体一轻,从重重桎梏中脱离出来,变得轻盈无比。
“在这时日你可自由走动,凡人看不见你,你同样也无法触碰活物,若还无进展,上重生台前,一切将回归原样,你只当做了一场梦。”
原醇玉伏地谢了,没忘了问:“不知仙君单单帮我一人,是否有什么原因?”
渡尘仙君一噎,面露不满。
“你这人防备心真重,别人得我一助,往往只记得感激,你却还要问原因。”却转身又道,“我帮你,确实是因为需要你解一道缚。”
原醇玉不解,他虽对缚有所钻研,但也仅仅是小辈,远不到惊动神仙的地步,要说集大成者,还属十竹山庄对缚一类最有研究。
便听渡尘仙君道:“这道缚因你而起,也只有你能解。”
渡尘仙君说到此,也不说是怎样的缚,缚了何物,便在虚空中隐去了身形。
原醇玉一琢磨,都说这渡尘仙君下凡是为了寻块石头,如今看来却并非如此——并非仅仅如此。
朱吟泊进了燕容房间,见燕容在写着什么。
“好久不见你拿笔了。”
“记着点东西,怕转头就忘了。”
“我记得你小时候常常这么记东西。”燕容晚饭没到,朱吟泊将手中的食盒放在燕容桌上,“到时候比试,醇玉不在,你上了场好好比,莫要让师父失望。自然……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
燕容仍在写着,头也不抬道:“师兄自己也应当小心,那么多人可都盯着师兄的排名。”
朱吟泊笑了笑,道:“我知道。”
目光仍停在燕容身上。
“燕容。”朱吟泊目光如水。
“便是师兄不在了,你也该好好照顾自己。”
燕容打了个哈欠,靠到朱吟泊身上蹭了蹭,端起食盒。
“好好。”
“都听进去了?”
“都听进去了。”
分明一副没上心的敷衍样,叫人放心不下。
朱吟泊回到房间,徐越在门外等他,夜色沉沉,小孩手里把着灯笼柄将灯笼支在两条腿间就打起瞌睡。
朱吟泊抱了人进去,孩子的脑袋拱在他胸前,嘴巴里嘀咕着似是梦呓。
“公子……”
“等你出师了,就收我做徒弟,说好了的。”
朱吟泊把人在床上放好,被子捻好。
“世上那么多人,怎么就巴紧了我做你师父。”傻得可怜。
徐越喉咙里咕噜一声,翻了个身,睡沉了。
当真傻得可怜。
朱吟泊便想起一年前,他捡了这魔教的孩子回门派。
这小孩坐他膝上,嚷嚷着要吃梨。
朱吟泊就给他削梨。
同门见他当真削起梨来,笑道:“你干嘛还真给他削了,反正这小魔头就算吃了你的梨,也不记得你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