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无忧满脸悻悻,笑得勉强:“你们……好生庆功,我先回了。”
梁锦棠也不看他,随意朝他挥挥手,并不想多说什么。
傅攸宁因从树上摔下时后背着地,醒来后一直觉着背疼,腰上不大敢使力,此时终于站得没平常那样直,倒意外显出一股弱柳扶风的味道来。
她很能体谅孟无忧的遗憾,想着他本也该一同庆功的,就差那么几里路啊。心念至此,笑意里便不自觉多了一份和气温软:“孟大人,府里见。”
经了春猎这十几日的并肩战斗,孟无忧对傅攸宁的观感已有大幅好转,态度较从前显然友善许多。
见她说话仍有些气弱,料想伤得不轻,也不该久站,孟无忧就只微笑颔首,正要退回去坐好,却忽然发现什么似的又探出头来:“傅攸宁,我忽然觉得……你很像一个人。”
傅攸宁一愣,旋即无奈笑叹:“孟大人,我不像一个人……难道要像一条狗?”
“我是说……”孟无忧皱眉盯着她,一径猛想,却忽地被梁锦棠一记冷眼吓得啥都想不起来了。
梁锦棠冷冷一抬眼,道:“还不走,等着我给你发勋章?”
连续两年春猎惨败,面上无光的孟无忧赶紧摸摸鼻子缩回去。
待他的马车走远,傅攸宁才明白他的意思,抬眼看向梁锦棠:“我与傅云薇……当真差很多吗?”
两年了啊!大家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都两年了,孟无忧才发现傅攸宁跟他嫂子傅云薇长得有些像?!
孟五公子好眼力。
梁锦棠奇怪地看她一眼:“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傅攸宁满脑袋全是疑问。想起上回在父亲坟前,分明瞧着傅云薇跟自己长得就是双生子该有的样子。
不过傅云薇精雅些,自己粗糙些,这没什么毛病。
可怎么的也不至于两年了才看出来像吧?
“没什么,”梁锦棠欲言又止,最后只说,“还不上去?”
傅攸宁见他既不愿多说,也就老实上了马车。
马蹄哒哒,一路往春/光夜色中去。
梁锦棠坐在傅攸宁身侧落座,不动声色地将她护好。
浑然不觉的傅攸宁看看自己上过药被裹好的手,遗憾长叹:“好可惜,我该撑到亲眼瞧见你敲响鸣金锣的。”怎么就那么恰好在最后关头昏过去了呢?
说起这事,她的遗憾并不比孟无忧小多少。一想就恨,简直捶心肝。
梁锦棠见她那样子,忍不住唇角扬起,没奈何地笑叹:“若你那时醒着,又要遗憾没能亲手敲响鸣金锣。”反正鸣金锣是执念就对了。
傅攸宁若不是此刻全身都在疼,真要当场捶胸顿足了:“你使哪只手敲的?哪只?”
见她执念得几近疯魔,梁锦棠好笑地伸出左手。
“你是左撇子?”她好奇又向往地打量着那只敲过鸣金锣的胜利之手,抓心挠肝地再恨起自己昏迷得不是时候。
“并不是,”见她终于抬眼看过来,梁锦棠心头没来由冒出丝得意来,“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