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皇甫坚寿这些来自洛阳的使臣在见识到了藏匿在兵造司的霹雳车后,都是有些沉默寡言,也明显失去了在邺城游玩的心情,于是在两日后皇甫坚寿向吕布请辞。
“坚寿,你我二人还有很多话没说,为何不在邺城多住几日,也好让我一尽地主之意。”吕布见皇甫坚寿要走,确实是对于他本人有些不舍,故而这挽留之词还是颇见情义。
皇甫坚寿行了一礼,笑道:“温侯啊,来日方长也是不急一时啊,再说我已经子啊邺城住了有些时候了,也该回京回禀天子了,要不然这欺君之罪可不是我能承受得起啊。”
这倒是玩笑话,也是一下子拉近众人的关系。
吕布笑道:“坚寿年轻有为,天子聪慧,加上还有刘虞大人在旁,岂会因为这等小事怪罪坚寿,你多虑了。”
皇甫坚寿道:“不瞒温侯,此时朝廷多事,坚寿虽然恭谨但也惧流言蜚语,唯恐为小人得逞。”
吕布疑惑道:“洛阳之内还有奸逆?”自王允等人诛杀董卓后,在吕布的印象中虽然汉室不振,但至少在洛阳城内是不可能出现什么谋逆之辈了,故而由此一问。
皇甫坚寿与吕布行到一旁,轻声道:“洛阳龙蛇混杂,分别以刘虞大人,王司徒,曹操三人为首分为三大势力互相制衡,但这样不就是白白耗费已经不多的力量,而更让人气愤的是自从那袁本初到了洛阳投靠王司徒后,朝中的局势便越加浑浊,而且有针锋相对之势。”
吕布可是袁绍第一个想要对付的人,故而反倒是吕布最为了解袁绍,闻言笑道:“怕是袁绍想要浑水摸鱼,趁着王允他们互相制衡之际,从中牟利。”
“温侯明见”,皇甫坚寿言道:“如此一来,天子手中本就不强的力量,却是要白白消耗在这种地方,如何还能振兴大汉,您说是不是?”
吕布一震,想不到皇甫坚寿说了这么多还是在敲打自己,便道:“这便要看天子的手段了。”
皇甫坚寿见吕布言语隐晦,知道不能再说下去了,唯恐惹起他的反感,便展颜道:“温侯,便要辞别,不知你有没有什么话让我捎带的?”
吕布笑道:“吕布与那帮达官贵人可没有什么话说,不过刘虞大人是吕布一生都敬重的人,你便带话与大人,就说吕布时刻都记得当日之言,绝不悔改。”
皇甫坚寿虽然不知道刘虞跟吕布说了什么,但还是这些日子里第一次在吕布的脸上看到如此郑重的脸色,便知那句话必定是两人之间极大的承诺也就放下心来,从怀中掏出一物交与吕布道:“既然奉先要我带话,我却也不能吃亏了,这里有书信两封,一封请奉先交与我的父亲,另一封也请奉先在我弟弟坟前烧了吧,此皆是我的心事,还请奉先答允。”
“你若叫我温侯我便不答应了,好在你还是叫我奉先”,吕布收起笑容,接过书信道:“你且放心,吕布定不负此诺。”
“今日一别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在与奉先相聚,还请温侯保重,也替坚寿多多照顾老父老母,虽远在千里,亦不敢亡奉先大德“,皇甫坚寿重重一躬,良久方才起身。
吕布扶起皇甫坚寿,正色道:“皇甫老将军视我如子,你就算不说,我也会好好照顾他与皇甫夫人的。”
皇甫坚寿不再言谢。只是一拜,然后领着五百人踏上返回洛阳的路程。
吕布在后遥遥看着,也感觉那两封信的重量,原来皇甫坚寿到底是皇甫郦最爱的大哥,他俩的兄弟之情果然不是假的。
“典韦啊,我突然有些想喝酒了。。。”吕布突然发言,居然是喝酒。
在旁的典韦不知自家的主公怎么突然想起要喝酒,本应该高兴的他在看到吕布的落寂之色后却是少有的对酒失去了兴趣,摇头道:“今日不喝酒。”
吕布闻言一愣,继而大笑。
来自洛阳的使臣们回去了,但是留下的东西还是值得众人商讨。那些金银珠宝倒是简单,吕布做主一半的钱财作为军资之用,剩下的一半则是一部分分给颜良,赵云等大将,另一部分则是购买肉食实惠给军中将士。
既然是天下下旨册封吕布为侯爷,今后颜良等人或是以主公称呼,或是以温侯叫之,倒也都是亲切。
“我觉得还是叫温侯的好,听起来自有一番气势。”魏续倒是装模作样的说道,惹得众人一阵大笑。
颜良笑道:“魏续,你也知道美丑了,得了吧,你就是武夫,每日知道哪匹马好,哪把兵器好,这倒是可以让我等相信。”
这些武将平日里最是喜欢在这种事情上起哄,继魏续,颜良后,那麴义也道:“还是叫主公好,都已经叫顺口了,一时也改不过来了。”
军师田丰见吕布苦笑,终是忍不住言道:“温侯也好,主公也好,反正我等跟随的就是吕布吕奉先就是,何必在乎那个称号。”
“不过说起称号,倒是要恭喜一人了”,沮授迅速接过话语权,待众人稍稍安静,笑道:“子龙,如今天子赐你为青州刺史,我等还未好好恭喜你呢。”
“就是就是”,颜良一直以赵云的伯乐自称,闻听此事比其他人都要高兴,笑道:“这段时间一直要注意那些使臣,险些忘了这等好事,子龙啊,如今军中比你厉害的人可是不多了,连我都比你低上一截呢。”
赵云急忙道:“颜将军这般说可就折杀赵云了,赵云不过立了些小功,若不是诸位将军平日里悉心教导,赵云岂能有这般造化,万万不敢如此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