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所谓的军事演习大赛还有些不够完善,但是大部分的地方,吕布还是做出足够的规定,比如说双方互相争斗军旗的时候,为了避免出现不分上下的情况,吕布便令人做了第三方的存在,在远处观察,只要有一方率先抢到军旗便要吹响号角以示结果,而正当文丑与典韦之战即将分出胜负的时候却听得这一声号角,二人也是闻声停下动作。
文丑知道胜负已分,不由大叹道:“还是慢了一步。”而典韦暗中舒了一口气,面上却是甚为得意,笑着对文丑道:“文丑啊,看来又是我赢了嘛。”
文丑见典韦好一副不知耻的样子,假意怒道:“我呸,废话少说,等会去斗酒去,非得喝杀你这黑厮。”
典韦毫无压力,只听得有酒喝便自满意,哪里管得文丑说的什么,反正是吕布赢了便是。
这号角一响,无论是吕布的狼骑,还是文丑的忠字军都是放下兵器,也没得什么不愉快,大家三三两两的便是结伴而行,本就亲厚,这下子更是不打不相识了。
当然大家也都是看着,自家的主将文丑与典韦不也是这样,故而都是没有因为这两日战斗的他该关系而变得有不满,反而比平日多了几分亲密。
下山途中文丑路过甘宁身旁,便道:“身手倒是不错,只可惜少了点经验,怎么样,跟我们去喝酒?”
甘宁犹自不服,不过听得文丑话语,蓦地生出几分好感,便道:“不要以为只有你们北方人能喝酒,我们南方人也是酒中好手。”
文丑听了却正好是对了脾气,而且先前甘宁展现出来的实力也足够让文丑结交此人,故而大笑道:“要的便是你这句话,走着。”
这数千人慢慢的相扶下山,近的邺城城门,却见主公吕布以及一帮高级将领都在门前等候,而文丑本营的那面旗帜现在也是迎风飘扬,可惜却是在吕布军中。
文丑,典韦,甘宁三人上前,见过吕布,有人宣布第一场的战报,自然是吕布的狼骑得胜,故而引得众将士一阵欢呼。
吕布却是笑道:“先进的城内再说,已经有上好的美酒准备,今晚却是可以好好的喝上一场了。”
典韦三人相视大笑,携手而进。
随后众将坐在各自安排好的座位上,文丑三人却是近的吕布,诸将也是敬酒,不分胜负。
期间文丑想起甘宁的那身装扮却是笑道:“兴霸,想不到你假扮起主公来,倒是极为相似,要不是因为你,只怕我也不会把兵马推上去了,哎,真是失策了。”
典韦满满的喝过一碗酒后,方才道:“呵呵,主公常说你是有勇过甚谋略不足啊,文丑啊,这次演习后还需好好用功才是。”
典韦的一副哀其不争的样子,让文丑很是不舒服,但却还是找不到什么反击的话题,正好看见旁边的甘宁却是大笑道:“那是那是,这次倒是败得心服啊,也亏主公有甘宁相助啊,若不是兴霸假扮主公,只怕我也是不会如此轻易的上当,不过要是某些黑汉来假扮,怕是我无论如何也是不会上当的。”
典韦闻言顿时大怒,朗声道:“你这厮,老是取笑我脸黑,今日不将你喝倒,我便不叫典韦。”
“来的正好”,文丑也是大叫道:“且与你大战一场。”
二人说着却是大喝起来,却还装的这般的义正言辞,众人见了也是纷纷取笑。
在上座的吕布见了也是大笑不已,想不到典韦与这文丑居然是一对活宝,而且还如此的交好,这也是吕布想要看到的。
“主公”,身旁的田丰见其心情不错,也主动敬上一杯道:“主公这次可是打得精彩啊,就连某一开始也觉得不可思议,如何却是舍长取短选了一处山丘,原来打的就是依靠地势阻碍数倍于己的人马,便可有足够的时间行动,主公好心计啊。”
每逢酒宴之类的,总有两个人可以坐到吕布的身旁,一个是义兄高顺,另一个就是田丰。
吕布遇到高顺之时,不论何时何地都是以兄长称呼,而田丰自吕布起兵时候就是最早跟随他的一批人才之一,两人皆是吕布最为信任的人,故而在军中威望也是极高,让他二人坐在上位,却是无人敢有意见。
听得田丰之言,吕布笑道:“只不过耍些小手段罢了。”
田丰笑道:“以后倒是可以借用,主公有时候一些小事也是可以逆转整个战局的,莫要轻视才是。”
吕布闻言正色道:“吕布受教了。”
义兄高顺向来不喜酒色,但是每每酒宴却又被吕布强拉而来,也只得应之。其实这些吕布也是有自己的打算,自从那人死后,高顺虽然在吕布,魏续等人的帮助下总算是走出阴影,也重新振作起来,但至此却是再也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动心,而且在练军上面也显得更为严厉,吕布怕长此与往下去,高顺会慢慢的脱离与人知心的能力,故而才会次次都拉上他,这次演习也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可以让军中各将见识见识高顺的能力。
吕布为高顺满上一杯道:“兄长,你觉得这次演习可行否?”
高顺笑道:“随时处于战时,可以让将士们保持一种备战状态,而且既然纾解平日军营枯燥的气氛,又能收服军心,这些都是很高明的。”
吕布见高顺说的透彻,暗道兄长不愧为久经沙场的名将,便又道:“兄长手下的千余陷阵营可算是军中精锐部队中的魁首,不过吕布也是不会输给兄长的。”
高顺也是男的生出几分争胜之心,笑道:“可要打败我也不是易事哦。”
吕布闻言,哈哈大笑。
这第一场选拔赛,总算是饱了眼福,而这一顿酒宴更是令诸将舒服,皆是生出心思:这军事演习大赛日后可得多多的办,好好的办。
而在结束第一场后,三日便是进行第二场,是由公孙越的白马义从对张颌的大戟军。
白马义从那是骑军精锐部队,首创于公孙瓒,随后传于公孙越,说起来那新进之将赵云,夏侯兰本也是其中一员,可巧的时候居然被老粗布因为部将,如今却是跟在作战经验比较丰富的高顺帐下,也算是吕布撬了公孙越的墙角。而张颌的大戟军本就是冀州最为精锐的人马,而且张颌本人也是横扫有的能文能武之人。骑军善攻,步军善守,这一场也是好看。
之所以要给防守者三日的时间作为准备,就是为了弥补在兵力以及主动权上面的不足,让演习更加具有可观性。
这次是轮到张颌的大戟军作为防守的一方,因为公孙越的白马义从乃是不逊色与吕布狼骑的精锐骑军,固然张颌对自己的大戟军也很有信心,但是他却不会盲目的认为以一千人马去对抗三千白马义从,所以选择对其最为有利的地形——山林。
因为大赛有规定,作攻击的一方可以得到三千人马也就是兵力上的优势,而作为防守的一方就是地利了。
很显然公孙越是比不上吕布的,尽管他的白马义从已经足够的强大,但是谋略却是不足,在强攻了几次不果后只得认输,而张颌也是做到一个大将应该有的战略,便是一个稳字。
其后众人又是一场酒宴,期间公孙越难免有些不服,打得极为郁闷的他也是有些不满,只得吕布笑道:“攻守皆备才是上将所为,公孙越,你太过依靠白马义从的机动性与攻击性,但是这是远远不够的,在战场上不但要讲究兵力,更要注重天时地利人和,你且要记住了。”
公孙越对吕布还是极为信服的,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此时张颌举杯前来,虽然是胜者,但还是要解决一下因为胜负带来的问题,故而得了辛评的提醒后,也是主动向公孙越敬酒道:“公孙将军,张某敬你一杯。”
公孙越心中不爽,但到底是张颌主动前来,自然要给他些面子,便与其共饮了一杯,但也只是这么一杯,却不与其多加交谈,而是回到自己的座位。
张颌见了,虽然也是不爽,但却比公孙越开阔多了,笑了一声便就回去,也没有怎么样。
吕布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暗自担忧:公孙越性子高傲,又有一军,跟随我的日子也是长久,如此难免对张颌这些冀州将领有些隔膜,这可不妙,看来得找个日子与他谈谈才是。
如此,这演习的第二战也是结束,胜者是大戟军的张颌。
三日后,高顺的陷阵营对上颜良的“义”字军。高顺自并州刺史丁原时代,就已经掌兵,其下七百馀兵,号为千人,铠甲斗具皆精练齐整,‘每所攻者,无不破也‘,名为陷阵营。随后高顺为丁原所弃,投了吕布之后,为吕布亲厚,军中所用无不应求,几乎补充了一半人马,得兵一千两百人。而颜良自被吕布收服之后,也是表现的可圈可点,论起武力甚至稍稍超过文丑,虽然在陆战还是不及典韦,但在马战上除了吕布,恐怕在无敌手,可称军中第二人。
二人这一战,可称军中基石之战。
也正如大家先前所料,这一场在一开始就已经夺得众人目光。按规定,作为攻击的一方可以用兵三千,但这次高顺却依旧只用一千两百人。对于这点,颜良岂能答应,言语间也稍见不满,言道:“高将军,可是轻视与我?”
高顺还是以往严肃面色,正色道:“高顺不敢。”
颜良又道:“那为何不足三千之众,而只用一千余人,这不是看不起我又是如何?”
“将军切莫生气,先听我一言“,高顺道:”此次演习旨在精锐之战,体现各军之长短,而高顺帐下陷阵营总共一千二百人,若是硬要凑足三千人,反而让高顺顾前顾后而不得全功,若是将军相信,这一千二百人便是高顺最强枪盾,远胜三千之众。”
众人闻听戒备高顺豪言折服,便是颜良也是无话可说,在吕布的首肯下开始进行演习比赛。
颜良善马战,所用千人皆是骑军,又因为高顺只得一千二百人,与己兵力相差不多,故而不愿采取守势,而是陈兵与野外,留下百人看守军旗,剩下九百人在自己的带领下与第一日就开始反守为攻,率先攻击高顺的大营。
可是很快这九百骑兵就发现陷阵营绝对不同于以往的步军,不但守得极为稳当,更加有变化而不是一味的受到挨打。
“守”但见一千二百人以军旗为中心,纷纷为团,以铁盾护身,环聚城一个巨大的圆形方阵,稳如磐石。
颜良见状,看的见那军旗却是够不到,心中慢慢便生出几分着急,令马队冲击圆阵。不想那铁盾坚固,环环连接之下未有半分空隙,令骑军不得进。
“抵”又见这一千二百人如同鲜花开发,徒然展开,令靠的近的骑军的马儿受惊,嘶叫不已,更是险些乱了阵脚。
颜良无法,只得亲自出手,使上真力,冲入陷阵营的阵法范围内,一枪想要挑起一名将士,却发现长枪虽然已经抵住那铁盾,但上面的力量居然不像是一人之力。颜良仔细看去,但见被自己挑中的将士身边又是多出二人,用身体的重量紧紧压住长枪,而周围的陷阵营将士都是微微的往这个点靠拢,枪上传来的力量也越来越重,就连颜良自己都有些快承受不住了,只得收枪另找办法。
“破”再听高顺一声怒吼,这一千二百人顿时向四周散开,最外面的一排固守,第二排的射出手中长枪,第三排又是举盾,第四排却是攻击,如此循环,一攻一守,配合无间,相得益彰。
自陷阵营发动攻击以后,这局势便一边倒了。先前的两步防守,以及中心的那面军旗,已经足够让颜良的义字营疲惫不堪,待陷阵营进攻,受到长枪袭击,纷纷中招,若不是这些只是一些未开封的枪头,只怕第一轮过去颜良至少要折兵五百人。
两个时辰是颜良的进攻,一刻钟是高顺的反击。但是颜良攻不下陷阵营,而高顺却是一战而毕全功,在以二十人出局的情况下,高顺完胜前来夺旗的颜良,之后那留守本营的百骑更是被其全歼。高顺用一场完胜告诉所有人,在这人数不过万的情况下,没有一支队伍是陷阵营的对手。
而在拿到属于颜良的军旗后,所有的陷阵营将士没有欢呼,就如他们的主将高顺一般只是低沉的怒吼了一声,这便是陷阵营,这便是高顺。
远在高台上的吕布见了,心中也是激荡。义兄高顺的威名因为在吕布的武力以及他自己那低调的性格,很大程度上不为人所知。军中不少人为吕布为何如此器重高顺多少有些微言,便是跟随自己甚久的麴义,颜良等人也是不解,更何况后来投靠而来的张颌,高览等人。而对于吕布来说,高顺不仅仅是一名会练军,会守城,会进攻的大将之才,更因为他对吕布的忠心,他对吕布的爱护,让吕布感受到与高顺之间那股不是兄弟胜似兄弟的亲情,那种吕布一直苦苦寻觅,却又害怕找到的情义。如今看到高顺守得漂亮,攻得犀利,就好像赢得是自己一般,虽然对颜良多少有些不公平,居然成了高顺的垫脚石,但这便是明珠应有的光彩。
吕布率先下楼,前去迎接高顺,颜良二人。
面对着陷阵营,颜良有一种完全使不上劲的感觉,攻击的时候是这样,防守的时候更是这样,他蓦然发现原来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攻击力在陷阵营面前什么都不是,而那防守更是薄如纸张,一击就破。
但是颜良不愧为颜良,不但没有气馁,反而发生这身旁一直都在的军事大师,一路上主动向高顺请教,受益不少。
吕布下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颜良犹如学生般的跟在高顺身后,心中放下石头,想不到这自负的颜良居然也有这般情景,便笑着上前道:“兄长,颜良,真是一场精彩的比赛。”
高顺只是笑了一笑,还是那般的不善言辞。
倒是颜良自嘲道:“被高顺将军好一番教训,倒是知道天外有天的道理了。”
众人见颜良如此豁达,倒是有些意外,不过没有不满总是好事,也就好言相劝,那文丑更是笑道:“哥哥想这些干什么,当初我就闻听主公说过论起军中精锐即便是他的狼骑也不是高顺将军的对手,输了也没什么好说的,等会在酒桌上打败高顺将军也是一样。”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大笑,其后由吕布领着继续这第三次的酒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