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侯极其郁闷的喝下一口酒后,说起他那极其郁闷的偷袭汉军粮道之战。
按照张纯的计划,叛军本来是三路齐发。等到王政军一开战端的时候,章侯就带着手下的五千精锐从小路绕到汉军的后方,截断汉军粮道,摧毁粮仓所在地方。因为王政的人马吸引了汉军的注意力,章侯的人马很顺利的就利用小路的隐蔽性就突击到后方。只是没想到在那条小路上,叛军就遭到了埋伏。从山上不断下来的滚石长木,将章侯的人马是砸了个溃不成军。本想加快速度通过,却不料汉军早就发现这条小路并封堵了前路。
“奸细,主公,我军中必定要奸细,要不然这跳路早不被发现,晚不被发现,恰好是末将带人去的时候就被汉军发现了,这实在也太巧合了吧。”章侯大呼道。
张纯冷笑道:“怎么,五千人马折了四千,将军你却能安然无恙的回来?”
章侯想说些什么,却是满脸通红。原来章侯这个人取的名字虽然威武,但是为人说的好听点是谨慎,其实就是胆小。每次战斗章侯都是让手下人马先行进攻,自己永远躲在后面,美其名曰为指挥全军。
章侯不好意思说出口,但是张纯却是知道的。这样胆小的人更好控制,所以张纯才将他留在身边,掌控兵马。但是现在张纯刚经历了一次大败,而且还是在自己的计算上面的一次败仗,这是狠狠的打了他一个耳光。
张纯需要一个发泄点,很不幸的是章侯成了这个点。
对章侯一通冷嘲热讽之后,张纯总算少了几分愤怒,慢慢的也静下心来,向璆克笑问道:“璆克首领,此次大战本来要是有你们的万人骑手在,万万不至到如此地步,还请问一下首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另外几位首领又到什么地方去了?”
璆克闻言,就如章侯那般,万分悲痛的向张纯叙述了一番他们的遭遇,只是把自己的幸运躲藏在另一片树林的事也告诉了众人。
“看来汉军的警觉性远远胜与我们,应该是被人发现,想不到草原之神的子民居然会输给那些汉军。”
张纯虽然觉得此事蹊跷,但是对璆克还是比较放心的。毕竟胡人跟汉人的战争的历史可长着了,而且听说这次带军的吕布向来有残暴的流传,更加不会对胡人手下留情了。
最后就只剩下王政了。。。
张纯看了一眼下首的王政,冷笑道:“不知道王将军又是怎么全身而退的?”
王政站起身,直视张纯道:“末将当时弃械投降了。”
张纯当机抽出佩剑,靠着他的喉咙大怒道:“那你还有脸回到我军中,是否想取我项上人头好去向那吕布邀功,保住你的性命?!”
王政也不示弱,大声回道:“主公,当时末将身边不过千余人,转息之间就要被汉军斩杀,末将为保众多兄弟,这才不得不向汉军投降。若是主公还是认为末将是汉军的奸细,请主公取了王政的人头,让全军兄弟看看当奸细的下场吧。”
王政这番话说的那叫一个正义凛然,言情义切。营帐中不少叛军将领都是跟王政有交情的,也知道张纯的心狠手辣,大生兔死狗烹之感,一众出来为王政请命。
张纯虽然很想把这王政就地正法,但是众怒不可范,如今大军新败,已经容不得任何的损失了,因此他只好暂时先放过王政,等日后再做打算。
“你们这是干什么?王将军虽然不做抵抗就投降了汉军,但是总算想着我们还能够带着三千弟兄回来,想来是受了一番委屈吧。”张纯很是阴险的说道。
那些将领这才发觉到一个问题,这王政既然已经投降汉军,为什么还能够带着那么多的人马返回,莫不是真的投靠了汉军做了叛徒?
众人把目光都转向了王政,希望他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王政从身上拿出一封书信递给张纯,那是吕布交给他的。王政退后道:“这是汉军主将吕布交给我的,约我在十日后与其一同偷袭我军。当时为了取得吕布的信任,我王政只能暂时屈服,假意同意与其的计划,这才能够回来。若是主公这样都还不能相信,末将只求一死。”
张纯看过公孙瓒给与王政的书信,的确计划严密,而且选在十日后也是大有讲究。
张纯新败,对吕布这人已经收起轻视之意。本以为这吕布不过是初上沙场的毛头小子,仰仗的不过是那孟益与张扬,就算是当日偷袭卢龙,断其粮草也不过是闯将的本事,却不想此人独自带军,居然毫不逊色那些名将,这些计谋居然是他一人所策划,直令张纯感叹后生为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