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黄小生装傻:“什么行李?这姑娘果然脑子不好使,自己的行李倒去问别人要。”说着就和那个日本军官一同笑了起来。
如此卑鄙又恶心的人,淑姬以前对此人的反感一起涌了上来,就是他将秀子带坏了,他以后还不定怎么教唆她做坏事呢。淑姬心中一把火在熊熊燃起,她身上有把折叠刀,她摸了出来直接向黄小生扎去。对面的这两人没料到她会突然行凶,都惊到了,往后闪避,淑姬今天豁出去了,要跟这些人同归于尽。最后淑姬的刀扎伤了黄小生的胳膊和那日本人的手掌,淑姬被两个日本宪兵带走了,她被关起来了,这就是她的下场吗?
淑姬现在只想有把枪,她想杀人,这什么世道,将她欺负成这样。
新生
某个平常的黑夜,一辆挂着太阳旗的囚车从上海开出,车子上装满了女囚,等待她们的命运是被送去北方某城做前军的慰安妇。在那一张张神情呆滞的面孔中有一张是淑姬的,她已被关了一个月了,没有了最初的狂躁,慢慢的麻木了。不知道车子颠簸了多久,在“嘭”的一声巨响中,所有人都从迷糊状态中醒来,她们的车子猛地往旁边侧了一下,然后就熄火了。接着是“砰、砰、砰”的炒豆子般的射击声,隔着铁板囚犯们都感受到了有许多子弹打在车上,为尽量离危险远一点,她们抱着头挤在中间。只有淑姬扒着窗口往外看,她看见外面一群举着火把骑着马扛着枪的粗野汉子将那几个押运的日本兵给解决掉了。
这是山东境内的一群响马,他们打这辆车的目的,完全是为了财物和女人。这辆囚车上所有女人逃脱了做慰安妇的命运,等待她们的是做土匪婆。土匪见了女人如同蚊子见了血一般,往往一两年他们就能将一个健壮女子榨干,落进他们手里命运比尉安妇好不了多少。因汽车坏了,土匪们骑的马上载着缴获的物品,他们像赶鸡鸭一样将这十几个女人往前轰。淑姬夹在中间随大流走着,鞋子不知什么时候被人踩掉了,她的脚上已磨出了血。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天渐渐亮了,他们与两辆装甲车遭遇了,车上挂的是青天白日旗,是国军,土匪们的死对头。躲又没地方躲了,只能干一场了,哗,哗,哗,一片子弹上膛的梭子声响,又是一场混战。女人们被赶在了前面成为土匪们的遮挡,到此关头当然谁都不愿死。淑姬本来很漠然,此时也随着其他人一起四散逃开趴下。国军这边有机枪,而土匪这边大多是□□或鸟铳,很快火力就扛不住了。土匪们开始撤了,女人们到了此时自然是累赘只能扔了,他们卷着财物跑了。
淑姬旁边的人中弹了,淑姬一直盯着她,从子弹进入对方体内,然后流血,抽搐,痉挛,挣扎,到死亡,前后只有五分钟时间。枪声停止了,有人走了过来,淑姬听到声音,抬起眼睛来,然后她就看见了一双擦得锃光瓦亮的长筒皮靴。就是这靴的主人让淑姬走上了另一条道路。
本来淑姬跟其他女人的命运一样将被送去附近收容所,但她会日语,并且还有偷盗,造假,辨假技术,那情况就不一样了。她被作为特殊人才送到了某处接受了一些训练。开始半年她是在艰苦的训练中度过,一天十几个小时的高强度训练,让她经常累得思考的力气都没有,这样也好,就不必总去想和泉秀子这个人了。训练结束后她就出任务去了,起先是别人带她,后来她也可以独自行动了。窃听,偷盗,暗杀这些都要做,后来淑姬知道他们这个组织就是外界简称的“军统”。她也杀过人了,为了练她的胆量,最开始是让她执行枪决监狱里的那些死刑犯。她杀的第一个人是个瘦弱的三十来岁的中国男人,那男人被人押送着到刑场时腿都是软的,勉强着被人扶到那里站着,淑姬木然的等在那里,之前她对着靶练过射击,成绩还不错,她尽量将对面的人想成靶,可第一枪出去还是打偏了,没有一枪击中顶心,结果那人半死不活的蜷在地上抽搐着挣扎,淑姬上去查看,见对方表情十分痛苦,眼里流露着乞怜的神色。淑姬对着他的脑门又补了一枪结束了他的痛苦。
从此以后淑姬就不将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了,她去执行那些最危险的任务都是一往无前,绝不退缩。她想,死了也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
这次的任务是去一家日本餐厅暗杀一个汉奸,李某本是国民党情报机构中的一员,他被日本人抓住后,经不住严刑拷打,很快就叛变投敌了,因此泄露了许多有用的情报,连带着挖出了几个潜伏在日军内部的情报人员。军统这边震怒不已,已发出必杀令。此人也知有许多人想要他的人头,自然是靠紧日本人,处处谨慎小心。日军这边见他有功,对其进行严密保护,出入都有军方的人跟着,中国人已经近不了他的身了。
军统这边已经侦查到了,李某今晚会去一家日本馆子吃饭,执行任务的淑姬是以歌伎的身份进去的,她进去前已被搜过身,进去后她先跪着行礼问好,用的是标准的日语。在榻榻米上坐着的是李某和一个日本军官,他们腰上都挂着枪。他们打量进来的歌伎,她穿着蓝底上有白色百合花的和服,下着白袜,脚上的木屐已脱在门外。她行完礼后踩着小碎步走过去,替客人斟酒,小步挪移,这是日本女人走路的特色。
在她唱完一支日本民歌之后,李某有些陶醉了,他学了一句日本人常说的话“哟西”,说完一把将歌伎拉过了来坐在她腿上。日本女人是出了名的会服侍男人,比如此时这个歌伎,她柔顺的呆在李某怀里,她的臀部是如此的柔软。李某的手从她的和服下襟下伸进去,她里面没穿内衣裤,李某以前只听说过日本女人穿和服里面不着内衣裤,没想到果真如此。“男人想要来那事不是太方便了吗。”他对着对面的军官夸赞道:“中村君,你们大和民族果然很有意思。”中村懂他的意思,“那我出去透个气,给李君半个小时的快乐如何?”李某已是色魔着身,连说:“好极好极。”
中村出去时将门给拉上了。李某刚解开自己的皮带,一支冰凉的枪筒就抵住了他的额头,那是他的枪,本来一直在他腰上的,不知何时被这女人拿到手了。“嘭”中村闻声赶来后,室内只剩一具李某的尸体。淑姬此时从后门出去上了一辆汽车,半个小时后日军封锁街道排查凶手时,她已是一身蓝布旗袍,手挎布包,脚着布鞋,讲着一口地道的上海话,与大街上其他女学生没任何区别了。
她变换身份穿行在各大城市之间执行各种任务,她有枪但从不杀上面没规定的人,只有一次例外。
那次,她在一家小客店里歇宿遇到两个日本军人押送一伙慰安妇,到达时那十几个姑娘个个神情困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