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江隐转身踉跄着走了几步,回到琴旁,黯然坐下,颤抖的双手,似乎带着愤恨,在琴弦上用力地弹拨着。
随着高亢的羽调响起,只听“啪”的一声,断裂的琴弦猛地向江隐面部扫去。
“当心!”早已觉察到江隐有些不对的沈寒,原本只是在一旁陪着,任其发泄怒气,琴弦乍断的瞬间,这才及时出手拨开了那根断弦。
“你这是做什么?”沈寒握住江隐的手腕,将其一把拉起,双手十指因为太过用力已然被琴弦割除道道伤口,血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你疯了吗?”沈寒怒道,“你知道把你治好有多么不容易吗?你的身体已经不是你的了,你有什么权力这么糟蹋?”
“是,这身皮囊不是我的,”江隐一脸绝望地望着沈寒,“你拿回去好了,说吧,我该怎么还你?”
“你……”沈寒被江隐气的一时语塞,“好好的,你这是发什么疯啊?”
“发疯?哈哈,”江隐惨笑道,“阿寒,你错了,我没疯,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那你这是在干什么?”沈寒怒道。
“我只是恨自己没用罢了。”江隐凤眸低垂,黯然道,“我这身残躯,别说舞剑,熬上几宿都受不住,这样的身躯还虚谈什么家国天下?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沈寒的脸色柔和了许多,“有我沈大神医在此,你有什么可愁的呢?武功或许恢复不了,但身体可以慢慢养好,记着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你选择什么路,我都会陪着你。”
“你陪我?”江隐摇摇头,“你又能陪我多久?”
“你想多久,就有多久!”沈寒笃定地答道。
“阿寒,你知道我要走的是一条不归路么?”
“我再说一遍,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你选择什么路,我都会陪着你。”
“为什么?”
“哈哈哈,人打出生那一天起,哪天走的不是不归路?有你作伴至少不会乏味。”
沈寒爽朗的笑声,令江隐也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瞎扯,你陪我不过是要我还欠下你的债而已。”
“也可以这么说。”沈寒笑道,“你欠我的诊金、药费我一笔笔都记着呢,也不是没给你看过。”
“唉,恐怕你那些账都是白记了,我可没钱还。”
“没钱还?”沈寒忽然坏笑一声,“那你还不以身相许?”
“啵。”
话音未落,一个若有若无的吻便轻轻落在了沈寒的唇上。
“这样可以了么?”
“欸?”突然的一个吻,倒是让沈寒红了脸,“你你你……”
“我怎么了?”江隐笑道,“难道这不是你想要的?”
“当然!”沈寒眉梢一挑,“应当是这样!”
说着,沈寒一把将江隐揽在怀里,俯首吻向了怀里那人的额,又一路顺着吻下去,直到吻向那没有多少血色的唇。
那吻很是轻柔,可是江隐却蹙起了眉心:
沈寒,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我便成全你好了。
是你救了我的命,可惜你这救命之恩正如你所说,除了以身相许,我还真是无以为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