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官爷,万万使不得,我奶奶病得厉害,只怕这三两日就……”少年伸开双臂试图阻拦冲上前来的刀疤脸。
“去你妈的!”刀疤脸抬手就是一巴掌,将少年打到一旁,快步来到马车前,掀开车帘向里望去。
这一望不打紧,刀疤脸只恨自己手太贱!原来,这车里果真坐着一对老夫妻,那老头儿正搂着他那一脸褶皱,皮肤焦黄时不时还咳嗽几声的老太婆。这倒也不稀奇,令刀疤脸作呕的是,那车内的地上正有一摊呕吐物,散发着难闻的气息。
“滚!滚!都他妈的快滚!”刀疤脸赶忙转身回走,一边走一边挥着手,离着远了些,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这才压抑住了急欲呕吐的欲望。
“谢官爷。”少年见状,连忙牵过缰绳,赶着马车向城内走去。
“真他妈晦气!”刀疤脸瞪了一眼远去的马车,忽然脑海中又想起那坨……以及那……又是好一阵恶心。
这边把刀疤脸恶心得够呛,那边车内的老头儿亦是忍无可忍:“阿茗,快停下!”
原来这老头儿不是别人,正是乔装易容的沈寒。那蛤.蟆嘴的少年自然就是沈茗,车内的老奶奶不消说,除了宇文轩更有何人?
“少爷,您再忍忍吧,快到济世堂了。”沈茗揶揄地笑道,“都忍那么久了,演戏要演全套,您说是吧?”
“臭小子!”沈寒恨恨道,忽然眉头一展,复又笑道,“好啊,你说的对。我看这张蛤.蟆嘴也着实适合你,这样吧,要不这嘴我给你做个永久的?”
“不要!”沈茗心头一惊,望了望四周来来往往的人群,“少爷您还是开恩吧,阿茗认错了还不成?”
说着沈茗将马车赶到一旁停下,回身掀开车帘,一阵刺鼻的气味袭来,引得路人掩鼻侧目。
“只是,少爷,再忍忍,这外面目标还是太大了。”沈茗掩住口鼻,压低声音道。
“那你还不尽快!”沈寒亦是被这股气味晕得忍无可忍,连着闭气已经将自己的脸憋得通红。
“好嘞!”沈茗忍着笑,旋即放下车帘转身赶着马车,此番速度果然快了起来,不消多时,那济世堂的牌匾已映入眼帘。
济世堂,晋阳城内首屈一指的医馆。
馆主沈奕,医术之高莫说天霖国无人敢望其项背,放眼天下也无人能及。在他手里,各种疑难杂症几乎都能药到病除,每日里寻他求医的络绎不绝。上门求其医道,愿意拜其门下的青年才俊几乎踏破济世堂的门槛。
然而这沈奕亦是个有性格的人,譬如他看病从不将人分为三六九等,不管你是皇亲国戚、王侯将相,还是平民百姓、三教九流,他亦能一视同仁,在他眼里只有康健与病患之分。
可是,饶是这样一位心系苍生的医者,亦有自己的三不医:
身份不明者不医;
罪大恶极者不医;
自寻短见者不医;
为了这三不医,这济世堂也没少招惹江湖上的恩怨。可是沈奕依然故我,从不将那些是非放在心上。
对他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