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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936年,后唐清泰三年十一月初七,凉州四门大开,新建好的凉州城披红挂彩焕然一新。
不单是行走四方的行商,就是凉州本地人见了此刻的凉州城,都不由得啧啧称赞几声。
几个凉州姑臧李家的耆老,还忍不住就在南门昭武门处泪洒当场。
多少年了,恐怕也只有当年张义潮收复凉州时,这个五凉京华才有这么威风的时刻。
所谓新人新气象,他们总算是感觉到了!
六十多年前张太保入朝,归义军退出凉州后,这座城市就以肉眼可见的衰败了下去,不单单是城防,还有城内的人心士气。
而就在张太保的曾孙再次进入凉州之后,这座城市仿佛沉睡的雄狮一样,慢慢地在开始苏醒。
而在凉州城门大开的时候,凉州周围的五个卫星堡垒和姑臧、神鸟两县城的戒备,却已经提到了最高。
一旦有任何的警迅,驻守各地的归义军将士,就会以最快的速度做出反应。
特别是负责防御西边甘州回鹘的军队,更是将警备提到了最高处。
也就是在他们都如此警惕的情况下,凉州城才能四门大开,显露出它的安全与喜庆。
今日是张昭二十四岁生辰,从凉州各地,沙州敦煌等各地赶来的贺寿使者,早已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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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河西节度衙门,刚刚赶到凉州不久的安西唐儿后裔,主要是新龟兹三姓后人,以及属于张昭私人部落拔悉密人男男女女,直接接过了节度镇帅府饮食起居的方方面面。
从己时初(上午九点多)开始,大量的各部头人开始赶到河西节度衙门。
门口负责接待的几个管家和唱名使,喊的嗓子都冒烟,凡是凉州左近有头有脸的都来了。
至于张昭希望的不识相,敢不给他面子不来祝寿,让他好有机会发飙的傻鸡,那是一个都没。
“阳妃谷部沉大头领,洪源谷部折逋大首领,西营河赵家族赵镇将并杂木河、东大河、黄洋河共六部大首领到!”
听到门外唱名使高声唱名,屋内来的较早的凉州城汉人众官,纷纷站起来向门口看去,眼神颇为复杂。
凉州汉人和嗢末势同水火争斗也有十几年了,没想到今日还能有在这河西节度衙门悉数到齐的一幕。
“六部大首领献长毛牛五十头,长毛羊五百头,牛皮一百张,牛筋二十斤,金十斤,银百斤!”
屋内崔虎心撇了撇嘴,长毛牛就是后世的牦牛,长毛羊也就是后世雪域高原的那种藏式长毛羊。
这些礼物只能说还算丰厚,但与财大气粗的凉州汉人比起来,还是略有不如的。
不过很快,他就听到了门外唱名使的高呼,声音都因为太过激动有些变形了。
“六部大首领特献白马百匹,白毛神牛两头!”
白马还不算特别稀奇,但是白色神牛那就稀奇了,而且这两者一起出现,所代表的意义更加不寻常。
在此时人眼中,极为稀少的白色动物,都会被套上一层祥瑞的光环,白色牦牛同样如此。
这些纯白色高原之舟其实在后世并不少见,天祝白牦牛是武威天祝县的特产。
但是在这个时代,白牦牛的繁殖技术还非常落后,哪怕虽然后世天祝县的地盘就在嗢末六部中,但此时的白色牦牛仍然不多见,而且经常被当做是山神的化身。
历史上此地的吐蕃人,向中原王朝进贡的时候,白牦牛尾一定是排期最前面,最有逼格的贡品。
甚至发生过宋真宗咸平年间,六谷部潘罗支给宋朝的贡品中没有白牦牛尾,其使者被当成假冒,而被宋朝边将逮捕的事情。
可以看出,白牦牛,哪怕是尾巴,在嗢末六部中,也有着极为重要的象征意义。
白牦牛和白马一起出现,就代表着嗢末六部的臣服,至少是愿意开始将张昭当做他们首领的一种表现。
唱名使唱名完毕,六谷部大大小小十几个首领头人,也进入了席间就坐。
沉知海、赵镇将这种年纪大点的还能沉得住气,但年轻一辈的崔虎心与折逋嘉施眼神一碰,不约而同的冷哼了一声。
“凉州大贾曹、康、史、何四家大首领到,四家大首领献精铁三千斤,双峰驼百五十头。恭祝留后康泰金安。”
听到凉州粟特商人到来之后,互相吹胡子瞪眼的两拨人,才慢慢散开。
这些粟特人私下称呼张昭为大汗的事,他们是知道的,据说还成了张军使的特许豪商,连曹万通洗都把吐蕃风格浓郁的曹万姓氏改回了曹。
要知道在以前,曹万家和粟特商会,是被认为是靠近嗢末六部的族群。
现在他们改姓不说,还称呼张昭为大汗,这表明他们又开始与嗢末族群拉开距离了。
“军使请曹、康、史、何四家首领上座!”负责宴会的管家,直接把粟特四姓首领,引到了嗢末六部和凉州汉人的上座。
这是他们该有的待遇,那一百五十匹的双峰骆驼,就是张昭最需要的战略物资。
刘迪已经初步完成了骆驼旋风炮的设计,现在等着骆驼到位,就可以开始训练了。
三拨人刚刚坐下,突然节度衙门镇帅府邸中门被直接打开了,所有人又站起来向门口看去,能让张昭大开中门迎接的,一定是贵客。
首先出现的,是两个各捧着一件礼物的使者,一直没露面的张昭赶紧飞步赶了出去,亲手接过了这两件礼物。
消息比较灵通的康金山得意一笑,指着那两个使者说道:“诸位,这是军使嫡母大金国奉天公主殿下,和出自敦煌文华宋氏的军使生母,遣人送来的礼物。”
众人顿时恍然大悟,难怪张军使要亲自出门去迎接,原来是母亲遣人送来生辰礼物。
而在这两个使者之后,门外十余位身穿锦衣襕袍突然跪下口称大王。
这些人一看就不是一个种族,各种肤色都有,甚至连信仰看起来也不同。
有包着头的天方教信徒,有胸墙挂着十字架的大秦法信徒,甚至还有中原已经几乎看不到的祆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