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梓瀚——快来救我!
冰冷的金属贴上了他的皮肤,一阵尖锐的刺痛在左臂蔓延,赤色液体涌动在绽裂的伤口之下,转瞬间迸流而出;顷刻,又热又烫的鲜血淌满了他的手臂……
血!
是血!
在潜意识里,碧海拼命挣扎着、用力抵抗着;但实际上,他丝毫动弹不得,他已陷入最深的梦魇,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只有头部、唯一清醒的只有头脑,却又完全无能为力!一下又一下,他将头部狠狠砸向地面,借以发泄渗入骨髓的恐惧和绝望!
此刻的碧海,无助而屈辱,如同古老祭祀仪式上的牲祭,精赤条条地躺在祭台上,被残忍的祭司用利刃割破四肢,一股又一股黏稠的血液在寒冷的空气中奔涌,隐隐冒着白汽,完全覆盖住他的四肢、他的胸膛……很快,这只赤裸的羔羊被染成血腥的红色,在月夜下泛着妖异的光……
……
……
……
秦方睿凌晨四点动身,在春寒料峭的清晨赶到黎塘监狱。避开七八辆堵在大门口的黑色轿车,他将车停在一棵枯藤老树下……
为了不引起蒋梓瀚的怀疑,自从上次托李军稍信给碧海之后,秦方睿没敢再来……
他不怕蒋梓瀚对他怎样!他担心的是蒋梓瀚一旦察觉到他的举动,极有可能迁怒于碧海;更何况,他也不愿意牵累了无辜的李军……
秦方睿躲在车里,将暖风开到最大,紧盯着那两扇威严厚重的大铁门,静静等待着它们被开启,等待着让他牵肠挂肚的碧海走出来,等待着他丢给他最轻蔑的唾弃和冷眼,等待着看他被蒋梓瀚拥在怀里、扬长而去,等待着……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打断了秦方睿的自我厌弃,监狱大门开启,十几个男人从里面走出来;为首那人身材高大,黑衣平头,迈出大门的瞬间,他朝秦方睿所在的这个方向扫视一眼,射电般锐利的眸光似乎已穿透车窗,直接照在秦方睿脸上……
五年的刑期,蒋梓瀚蹲了半年就出狱,秦方睿丝毫不觉得奇怪。当他得知碧海被判处6个月监禁时,就已料到这位身家百亿的资本大佬用不了多久便能出来,继续兴风作浪……
但是,碧海呢?
怎么不见碧海!
秦方睿戴好太阳镜,迈步下车。
出乎意料,不待他上前询问,蒋梓瀚已纡尊降贵地朝这边走来……
“这个地址,明天下午,麻烦秦律师跑一趟。有些事……我想跟你谈谈。”同过去一样,蒋梓瀚的语气依然很有教养、很随和,似乎毫不介意面前这个人曾经跟他的情人上过床……
近距离看,蒋梓瀚的气色不太好,眼底布满血丝,眼眶下方有着浓重的黑眼圈。
秦方睿从保镖手里接过一张印有地址的卡片,将信将疑地看向蒋梓瀚,不客气地追问,“碧海呢?他在哪里?”
“碧先生病了,现在一家私人疗养院养病。”得到蒋梓瀚的首肯,一个保镖简要地代为回答。
“病了?!”秦方睿眼底满是疑惑,冷着声音问,“蒋梓瀚,你搞什么鬼?”
“明天下午,我们再详谈。”蒋梓瀚仍然保持着风度,淡淡说一句,转身欲走。
“慢着!”秦方睿将那张写有地址的卡片攥在手心,揉成一团,扔在地上,“姓蒋的,别耍花招!有什么话,你现在就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