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芙爱自己的孩子,既然商瑛不让她去道观寄名,那她就去寺院寄名,找佛主佑护,和太乙司命也不会起冲突,几番打探后她去了灵隐寺,偷偷给商蔺姜寄了名,得了个法名长庚。
这件事儿商蔺姜是在出幼以后才知晓的。
商瑛那个与小妾生的儿子只比商蔺姜小三岁,如今也有十七岁,叫商展鹤,傅祈年九月去北平的时候碰巧见过他,长得倒是有模有样,脖子上戴着个银脖项符牌,是寄名后才有的东西。
想到此处,再联络商蔺姜的那番话,傅祈年在黑暗中皱了眉头,都是亲生的孩子,做父亲的心竟偏得让人心寒,也怪不得她那日会试探他的反应了。
也怪不得孩子还没生下来就念叨着乳名和外名的事儿。
她怕孩子会过上自己从前的日子。
“生产那天,我陪着你吧。”傅祈年了解前后,若有所思说道。
虽然在身边不能替她分痛,可他愿意在暖房里陪着,表示他不忌讳那些事儿,不忌讳那些,自也不会觉得养女为冤家了。
商蔺姜错愕地眨眨眼,声音低低,假装听不懂他的话中意:“你陪着又有什么用……”
“嗯,没有用。”傅祈年晓得她在装糊涂,反正她聪慧明白他的话意了,索性也不用说清楚。
羊水是在十一月初六申时破的,还没来得及吃晚膳。
感受到腿间的湿热,商蔺姜紧张得不行,被傅祈年抱到暖房的途中四肢颤个不住,额头上冒出了一大片汗珠。
因是头次生产,羊水破了后孩子不会那么快生出来,怕商蔺姜在之后的生产不够力气,稳婆忙去熬了碗添了蜂蜜的牛奶让她喝下。
熬牛奶的时候顺便把产后要饮用的定心汤一并熬好了。
申时进的暖房,戌时宫内才开始一阵一阵缩痛,稳婆见状,连忙请傅祈年离开暖房。
昨日才说的话怎能出尔反尔,傅祈年摇头不走,就在榻旁陪着,寸步不离。
不想傅祈年当真会留下,商蔺姜起初有些难为情,不过到后来疼得连呼吸都乱了,哪里还顾得上旁人,疼到最后,她把傅祈年的手腕抓出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宫内缩痛后,惨叫声不绝于耳,血腥气盈室难散,商蔺姜生产期间又喝了两碗牛奶,半个时辰之后,才听到一道嘹亮的婴儿啼哭声。
果真是一位小姑娘。
一名稳婆留在商蔺姜身边,帮她仔细清理了身上的汗水与鲜血,另外两名稳婆小心翼翼将孩子清理干净,去了脐带,埋好胞衣才抱到傅祈年的手中。
商蔺姜用尽了气力,就算喝了定心汤也累得剔不起眼皮,只能眯着眼缝,模糊地看一眼那皱巴巴的孩子,看了两眼便昏睡过去了。
看的人不多了,随缘更吧(我也写得也很崩溃,也不想上网站,一上心情就会变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