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用了最快的动作来完全顾青未的吩咐。
顾青未也跟着返回屋里。
不多时,丫鬟们便将热水送了上来。
楚静姝那时正逗着晟哥儿,见状面上也多了些欣慰,她起身将晟哥儿交给宁致远,“看看我,这都一把年纪了,不过就是做了个恶梦,倒要累得你们跟着担心了。”
然后在丫鬟的服侍之下梳洗。
待她梳洗完毕,又换了一身衣裳,早膳也已经送了上来。
楚静姝被恶梦惊醒之后就干坐了大半宿,又哪里会有不累不饿的,这时候当然也不是什么追问的好时机,所以无论是宁致远还是顾青未都没有急着问她到底做了个什么样的恶梦,而是坐到一起用早膳。
早就吃饱的晟哥儿被宁致远抱在怀里,不时还伸了白嫩的小手往桌上的碗碟上抓,被宁致远阻止之后还要不满地“啊呜”几声。
因为有了晟哥儿闹出来的动静,虽然有楚静姝的事在先,桌上的气氛倒也并不显得凝滞。
用完早膳,待丫鬟们将桌子收拾好,又重新奉上热茶,知道顾青未和宁致远都有话想问,楚静姝倒也没在屋里留人,将身边服侍的人都打发下去,三人这才重新落座。
顾青未道:“母亲,听下面的人说您是做了恶梦,到底梦见什么了竟受了如此惊吓?”
被顾青未这样一问,楚静姝好不容易恢复了些的脸色跟着便又是一白。
好半晌,她才极为艰难地道:“我梦到,你们父亲,你们父亲,他战死沙场了,还连个……连个全尸都没留下……”
顾青未和宁致远听得都是一惊。
顿了一顿,宁致远才轻声道:“母亲,我知道您是担心父亲的安危,不过昨儿才有父亲打了胜仗的捷报传来,您放心,父亲不会有事的。”
楚静姝却并没有被安慰道。
她轻轻摇了摇头,眼中因想起昨晚的梦境而被悲痛、绝望所充斥,“你们不懂,说是梦,可是这个梦实在太真实了,真实到让人都没办法说那只是个虚幻的梦……”
说到这里,楚静姝似乎又陷入了那可怕的梦境里,神色又几经变幻。
顾青未见状连忙握住她的手。
已经是温暖的春天,虽是早上,但这个时候也并不能,可是楚静姝的手却是冰凉的,那冷冷的温度似乎要经由两人接触的手,传到顾青未心底一般,只一瞬间,就让顾青未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不过,因为接触到顾青未手上的温暖,楚静姝倒也从那惨烈的梦境之中抽离出来。
她先是看了看顾青未和晟哥儿,又看了宁致远,双唇几经张合,却好半晌都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宁致远看得真切,便沉声道:“母亲,您若是有什么话尽管与我说。”
楚静姝原本就是几经忍耐,听宁致远如此说,到底没忍住,将自己的手从顾青未掌中抽出来,然后一把握向宁致远的手腕,很是急切地道:“致远,我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你父亲那里只怕会出事,你想想办法,无论如何也要护你父亲平安!”
说完,她带着些歉意地看向顾青未和晟哥儿,“欢颜,这次是母亲自私,可是我不能容忍你们父亲有任何危险!”
楚静姝说完,眼眶便是一红。
战场的残酷她自然清楚,所以她才会因为向宁致远求助而觉得惭愧,晟哥儿还这么小,她原本是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的,可是……
这样想着,楚静姝手上又是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