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当然也传到了许坤耳中。
许坤虽然读了一辈子的圣贤书,但为人却是最刚正不阿的,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在自知不能适应官场之后辞官回归故里。
平白受了此等冤屈,还叫人将自己与那等妇人联系在一起,许坤当场就被气晕过去,然后立即就让人收拾行李,一定要亲自进京向元昌帝讨个公道。
江南文人士子本也替许坤叫屈,见许柛拖着这老迈的身子都不惧远上京城,自然也跟着群情激愤。
原本只是许坤一人要进京,到最后竟然发展成了江南文人士子成群的往京城里涌。
这么一件小事,也就由此变成了大事。
自然有江南的官员将此事上奏了朝廷,元昌帝得知江南文人士子们竟有这样的异动,又是恼怒又是头疼,连下了几道圣旨以示安抚,更言明并未有将此事牵连到许坤身上的意思,而且会严查此事,定要给大儒许坤以及江南文人士子一个说法。
到最后,无论是许坤还是那些激愤的文人士子,他们的京城之行到底还是未能成行。
不过,郑贵妃这个人由此彻底得了江南文人们的厌恶,这却是事实。
而京城,关于这件事也由锦衣卫紧锣密鼓的严查。
郑贵妃和其兄郑国泰当初谋划此事时,哪里能想到这件事到后面会掀起这样大的风浪,正因为预料不及,所以郑国泰在找人做这件事时,无论是重新编写新版《闺范图说》还是让人带往江南等地,虽然做得也算是隐秘,却也真的经不起查探。
没用多久,事件事便也就摊在了天下人眼中。
得到锦衣卫查出来的结果,元昌帝又一次在早朝上摔了奏折愤而离去。
离了奉天殿,元昌帝愤怒得仿佛周身都能腾出火焰来。
无论是作为帝王还是男人,元昌帝都是极为自负的,他一直以为在这后宫之中,所有女子,下到一个不起眼的小宫女,上到许皇后这个中宫之主,以及各宫主位,都该是依附于他而存在的。
更因为郑贵妃是由他一点点由璞玉雕琢成如今这样的光华外放,他对郑贵妃更是多了些普通百姓的夫妻之间的感情。
可他怎么能想到,在他的想象中,应当像是菟丝花一样攀附着他的郑贵妃,竟然心里还存了这等谋算。
前些日子这件事被那名御史揭露出来时,元昌帝还只当这是有人在恶意往郑贵妃身上泼脏水,意图阻挠他册立郑贵妃为皇贵妃,他甚至都想过,是不是许皇后和端王按捺不住虚构此事借此行争储之事。
可是,锦衣卫查出来的那些语气,无异于在元昌帝这天下最尊贵的脸皮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事实由不得他不信。
一路压抑着心里升腾的怒火,元昌帝径直去了永和宫。
从奉天殿到永和宫,这条路元昌帝已经走了很多遍,尤其是在郑贵妃又有了身孕之后,许多次,他走在这条路上,心里充满了第一次做父亲时那般的急切与喜悦。
这个年纪还能做父亲,而且是来自于郑贵妃。
元昌帝从前以为这是上苍送给他的大礼,但如今想来,只怕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