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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昌帝眉心微拧。
这些年刘贤妃确实极讨元昌帝欢心,元昌帝也乐意像养只小猫一样宠着,可前提是刘贤妃认清了自己的位置。
但很明显,刘贤妃已经有些得意忘形了。
身为天子,元昌帝可以宠着他后宫里的任何一名女子,当然,也随时能够收回他的恩宠。
“致远你放心,今天你媳妇受委屈了,这件事舅舅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元昌帝道。
宁致远也没想过要让元昌帝立即就给出什么答复,能有这样的说法他已经很满意了,自然再三谢过了元昌帝。
这时天色已经很晚了,四人与元昌帝辞行之后,便出了宫。
因为顾忌着顾青未的情形,一路上宁致远连与父母解释都没顾得上,只迭声催促着车夫快些再快些,马车一在定国公府外停下,他就已经打横抱起了顾青未飞奔回了漱云居。
漱云居里这时正乱成一团。
今儿世子和世子夫人进宫赴宴,漱云居的丫鬟婆子们也就早早歇下了,雪伶和雪怜自然也是如此。
只是没想到,她们歇了还没多时,就突然听到一声闷响,掌了灯起来察看,却发现屋里躺了两个大活人,而且还不是别人,正是随着世子夫人进了宫的秋岚和画屏。
雪伶雪怜差点吓掉了魂儿。
本该在宫里的两个人突然出现在了她们房里,不仅晕过去了,一张脸上还泛着异样的潮红,如何看都不正常。
雪伶和雪怜虽也是大姑娘,可她们好歹在定国公府呆了多年,这样的事多多少少也听过一些,赶紧安置了秋岚和画屏之后,又心乱如麻的担心着宫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直到宁致远抱了顾青未回到漱云居,这两人才算是松了口气。
但随即,宁致远的吩咐又叫她们大惊失色。
“你们赶紧去准备些热水和干净的棉布,还有,将宫里赏下来的伤药都找出来。”宁致远沉着脸吩咐。
雪伶雪怜这才注意到顾青未裙子上的暗色血迹,待再注意到顾青未那与秋岚画屏二人一般无二的脸色,心头都是猛然一跳,哪里还敢说些什么,只迅速将宁致远吩咐的东西都准备好。
顾青未这时其实已经痛得有些麻木了。
那支金簪本就尖锐,若不是如此,两年前她也不能凭着这金簪刺死了一个匪徒,她刺向自己大腿的那一下又是用了狠劲儿的,血都流了这么多,哪里有不痛的。
宁致远这时也顾不得其他,将顾青未放到床上,然后一把掀开她的裙子,最里层那被鲜血染红的中衣叫他看了手都跟着一颤。
“欢颜,是我的错……”宁致远道。
是他没护好她。
顾青未闻言面色一软,一手撑在床沿上,一手放在宁致远的手背上,安慰他道:“越之,你放心,我没事的,我又不傻,都是挑着地方刺的,没有伤到要害。”
见顾青未都这样了仍没忘了安慰自己,宁致远低下头掩下突然泛红的双眼,待再抬起头时,他眼中便只剩了狠意。
“刘凤娇,刘贤妃,我记住了。”
刘贤妃那里他现在也许不能拿她怎么样,可这个刘凤娇,他却是能让她好好尝尝绝望的滋味。
她不是奢望着要与楚承玉双宿双飞吗?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