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府子嗣多,小孩子多了难免就会有矛盾,某次宁景昌就被安国公府的一位堂弟失手给推到了荷塘里,当时众人都吓懵了,甚至都忘了要叫人来施救,若不是宁景泰跳下荷塘去将宁景昌救了起来,只怕宁景昌那时就被溺死了。
从那之后,宁景昌对这位堂兄就感激不已。
也是因为如此,这一切在发现宁景泰的某些小动作之后,宁景昌才能一直容忍他至今。
但宁景昌能忍,却不代表宁致远也能忍。
尤其是,当宁景泰动到了顾青未身上。
一双剑眉微微扬起,宁致远冷哼一声,“舅舅,父亲顾念旧情,我可容不得二伯随意对我身边的人出手,若不是手里无人可用,这次我也不会只是让二伯受这点小教训。”
丑事被传得人尽皆知,伤了一条腿将来可能会成为瘸子不说,连男人最重要的地方也伤了,这样的结果在宁致远看来还只是个小教训。
这样的说法,就连元昌帝都为之扬了扬眉。
事实上,宁致远还真就是这样想的。
前世宁景泰对顾青未和她腹中的孩子出手,他直接就让宁景泰死在了脸盆里。
这次如果可以,他是绝对不会留下宁景泰的命的,别说什么血缘亲情,在宁景泰几次三番对他以及父母出手时,宁致远就再不把宁景泰当作是亲人了。
只可惜,他才重生回来没两个月,还来不及收拢自己的人手。
在宁景泰的事里,宁致远其实根本就没做什么大的手脚,他只是让那几个人在错的时间聚在了一起而已,后面发生的那些事其实连他都是没有预料到的。
与他出的力相比,能有这样的结果,宁致远倒也能勉强满意。
元昌帝心思动了动,从前只觉得宁致远算得上是文武全才,在京中同龄人中也是极为难得的,将来若是好好磨砺一番,必然能当大用,但听了他方才那番话,他这个外甥,恐怕比他所以为的,还要来得果决狠辣一些。
思及宁致远那句“手里无人可用”,元昌帝道:“盼哥儿觉得手里无人可用?既然如此,将来舅舅想要给你肩上加担子时,你可不要怕苦怕累。”
宁致远一怔,元昌帝这是,要用他?
但他随即就释然了,他如今可才满了十六岁,就算元昌帝真有这个意思,只怕也要先等两年再说。
而如今,最重要的,当然还是他与顾青未的婚事。
一天不把婚期定下来,一天没把顾青未娶进门,他这心里就总是悬着的。
想到这里,宁致远就像是个找大人要糖吃的孩子一般,也不管元昌帝跟前的御案上是不是还有一大堆的奏折,凑到元昌帝身边就拉了元昌帝明黄龙袍的袖子,“舅舅,只要您用得上我,上刀山下火海致远也绝无二话。不过,舅舅,我还真有件事想要求您呢……”
“哦?”元昌帝扬眉,一双眼中尽是让人看不出心思的深沉,“盼哥儿有什么事想要求舅舅,说来听听。”
宁致远就像是没看到元昌帝的表情般,稍有些扭捏地道:“舅舅,还是顾家七姑娘的事,您都已经下旨赐婚了,为何不在赐婚的时候就将婚期拟好,如今礼部迟迟没定下婚期,我这心里,可一直有些不安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