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宫宴准时在宫里举行,诸国来使纷纷入宫。
因为祭祀之事,云景此刻也不必有任何犹豫,直接以南陵国师的身份入席,坐在他国来使的重要来宾之席。
要说起来,燕文帝也算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原本云景同时身为大燕晋王和南陵国师两个身份,他还需要多少避一下嫌,现在好了,他完全不用避嫌了,他现在完全以南陵国师的身份出席。
于是,酒过三巡,便有大燕朝臣忍不住将目光往南陵国师身上瞥,看向他道:“早听闻南陵国师权倾朝野,在南陵的权力甚至凌驾于帝王之上,据说连南陵帝都对你敬让七分,整个朝堂都对你唯命是从、马首是瞻。”
他悠悠一笑,又看向坐在国师身旁的长公主,语带讥讽道:“那么,老臣倒是好奇了,如今的南陵到底是谁的天下?这南陵的江山又到底是谁在做主?”
江离轻轻一笑,和云景相看一眼,两人眼中皆是了然的神色。
云景慢悠悠地举起酒杯喝了口,方微微侧目,喃喃道:“据说张大人乃是太子党首,其下一帮朝臣唯张大人马首是瞻,那么我也好奇了,那些朝臣到底是效忠张大人?还是效忠太子?亦或是效忠帝王?”
张大人顿时目眦欲裂,他原本是想借着南陵国师的权力,在江离面前讥讽一番,说她南陵国,虽然是她江家的天下,但其实早就是名存实亡,若是可以,自然也是想借机挑拨一下国师和长公主之间的关系。
谁知,他这离间计没有成功,反而让云景反将一计,不但把他拖下水,还顺便搭上了所有太子党,及太子本人。
就见他连忙一脸惊慌地看向坐在上座的太子,和坐在龙椅上的燕文帝,然后又连忙向云景呵斥道:“你休得胡言,我等乃是大燕的朝臣,那自然是效忠,效忠陛下。”
谁知他一句话刚说完,江离立即一计冷眼瞥向他,“张大人好大的能耐,在自己家朝臣面前摆摆官威也就罢了,谁给你的权力呵斥我国国师,你是当我不存在吗?”
张大人活到这把年纪还从来没有被一个女子这搬冷言压制,忍不住道:“你……”
江离的目光却已不再看他,转而看向太子,冷冷道:“太子殿下,难道这就是你大燕的待客之道?太子殿下似乎有些驭下无方啊?”
太子一句话也没说,已经接连被拖下水两次,这让忍不住停下正在吃东西的筷子,看向江离道:“晋王妃你这是什么话,这跟孤有什么关系,你们要说说你们自己的,别扯上本太子。”
江离:“难道这不是太子殿下的人吗?我还以为他是受太子殿下之意,这才敢在这么重要的宫宴上如此放肆呢。”
太子:“孤何曾授意?王妃可不要血口喷人。”
“原来如此,”江离说罢,又看向那张大人,“这么说来,就是张大人擅作主张了。”
张大人一张老脸涨得通红,被她一句话给堵得说不出话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