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
燕文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心想,怎么刚才刑卫暗探来回时没有提到此事?
“是,”六皇子道:“介于几日前的当街行刺,儿臣怀疑今夜这刺客和那日的刺客应该是同一伙人。”
燕文帝想起那日遇刺之事,自己额头上的伤到现在都还没有好,忙问道:“那刺客现在何处,可有捉到?”
六皇子:“据晋王府来人所报,刺客共有七人,六死一伤,受伤的那个被他逃走了,另外六个尸首已被运到巡防营,儿臣正命人加强全城巡防。”
燕文帝一惊:“六……”
王公公也在一旁听得直皱眉头,这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六死一伤,这不正是方才前来复命的刑卫暗探所说的情况吗?
所以说,晋王府那所谓的刺客竟是……
他悄悄抬头看了眼正一脸恼怒的燕文帝。
燕文帝做皇帝这么久,第一次被人栽赃嫁祸到自己的头上,所以,说了半天,晋王府那所谓的刺客竟是他派去的刑卫暗探。
好啊,他还没找他们问责,他们倒是先贼喊捉贼起来了,真是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燕文帝气得恨不得当场骂人。
六皇子听他说了一个“六”字,便再无下文,以为是在叫他,应了声:“儿臣在。”
燕文帝阴沉的目光盯着他,须臾才用更加阴沉的语气道:“晋王府只说是七个刺客?”
六皇子:“是。”
燕文帝:“他还怎么说了?”
六皇子:“说是此刺客武功高强,招式狠毒,请巡防营务必要将其让捉拿伏诛。”
“伏诛。”
燕文帝冷冷地念着这两个字,晋王府这根本就是想杀人灭口。
分明是想遮掩赵章与晋王暗中勾结之事。
六皇子见燕文帝又不说话了,抬头请示道:“父皇可有什么吩咐?”
燕文帝略一思绪,道:“既然如此,你便让巡防营抓捕就是,你今夜进宫就是为了此事?”
六皇子:“另外,儿臣想起那日的当街行刺,那些刺客看似奔着晋王府的马车去的,可最终受伤的却是父皇,儿臣心里不由起疑。”
燕文帝被他说得眉头一皱,“你这是何意?”
六皇子微一拱手,道:“儿臣只是觉得不解,晋王在京这么久,几乎每日都会外出,而他外出时身边除了一个兼马车夫的随行护卫,其他几乎不会带什么人,若那些刺客真是奔着晋王来了,那为何平日里不动手,偏偏选在那一日动手?”
“那日的情况不必我说父皇定也知晓,全城戒严不说,沿街都有护卫,可称得上里铜墙铁壁,而那些刺客为何偏偏选在他们最不容易得手的时候行事?”
“父皇可有想过那一日与平日里有何不同?”
燕文帝这么一听,也不由疑从心起,“不同?你是指?”
六皇子道:“其一,当时满城皆知,那日是西楚和南陵来使入京之日,进城的队伍自不必说,首先是父皇,其实是西楚帝王,再者是南陵国师与长公主,一旦发生意外,那么这件责任自然落在大燕头上。”
燕文帝:“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制造那场混乱,试图挑起大燕与西楚和南陵的战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