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被罚一年俸禄太子自然是不乐意的,不过他在乎的并非是那一年俸禄,而是咽不下这口气。
太子:“老六罚一年俸禄也就算了,毕竟那工部一直是他在掌管,可那户部之前的事跟孤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让孤一起受罚?”
“父皇这是有意为之,你难道看不出来?”门外大公主走了进来。
太子愣了一下,“皇姐的意思是?”
大公主目光淡淡地扫了眼满是碎瓷片的一地狼藉,小心避开地上的瓷片,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这才开口。
“如果他只是罚老六,那必定会让人觉得老六失了君心,从而助长你的势力,所以他才两人都罚,让你们两人势力相当,同时让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太子更加不明白了,“可父皇为何如此偏袒老六,以前老四老八犯事时,也没见他如此偏袒过。”
大公主:“那是因为以前罚了老四,还有老八,而后来老八又是公然谋反,可现在不同了,现在剩下的皇子唯有老六可以和你分庭抗礼,他自然不会轻易打破这个平衡。”
太子一听更加不乐意了:“可经此一事,老六必定势大,他如今可不同往日了,有了林家军,再加上朝中几乎有一半的人是站在他那边的,如今的势头竟是比当年的老四和老八还要盛。”
大公主看着下人给她上了一盏茶,又战战兢兢地将地上的碎瓷片收拾起来离开后,这才开口:“可不管他再怎么势大,都改变不了你是储君这个事实,除非……”
太子眼皮一抬看着大公主:“除非什么?”
大公主神情淡然地将手中的茶盏放回到一旁的小几上,这才淡淡开口:“除非……易储。”
太子神情一震,“可……父皇这些年都未动过易储之心,应该不会……”
“父皇的心思谁又说得准,这些年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怕没人真的知道。”
大公主看了眼太子那一脸担忧的神色,接着又端起一旁的茶盏,不动声色地喝了口茶。
一直到大公主离开,太子都还没从易储的担忧中缓过神来,大公主倒是面不改色,一直到出了东宫上了马车,甚至嘴角还带着一抹极淡的笑。
从东宫回去后,大公主刚一回到公主府,就听到后院传来了争吵声,大公主眉头一皱,问:“怎么回事?”
府中的管事颇感无奈地回了句:“回公主殿下,是那几位公子,又吵了起来。”
大公主也是一脸疲于应付的表情,问了句:“驸马了?”
管事:“驸马半个时辰前便出去了,说是公主若是问起来,便告诉公主他去见一位故友。”
“故友?”大公主略显狐疑:“什么人?”
管事:“他没说。”
大公主:“派人去查一下。”
管事赶紧应了“是”,便去安排人了。大公主听着后院的声音,也只好抬脚往后院走去。
此时的后院,上一次与人争吵的兰公子今日又跟人吵了起来,所吵之人正是那日的“八次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