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小姐没有理会,再忙也不可能忙到这点时间也没有,只分有心没心罢了。
就在吴小姐正满心委屈时,就听从院外跑来一人,刚进院门便开始叫唤道:“小姐小姐,六殿下来了。”
吴小姐面色一震,以为自己听错了,而一旁的侍女已经笑道:“小姐你看,奴婢就说六殿下会过来看小姐的。”
吴小姐轻轻地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六皇子是由吴大人一起陪着过来的,将人送到这里,又叮嘱了几句,这才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吴府上下现如今对于六皇子那是不敢有一点的怠慢,毕竟,这可是有可能成为皇上的人。
吴小姐对于这种事却没有大太的期盼,瑞王妃也好,皇后也罢,于她这个短命的身体而言,也不过只是一个虚名。
房中下人都退了下去,六皇子这才转头看向静静地站在那里的吴小姐。
“坐吧。”他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道。
“臣女不敢。”吴小姐站着没动,只是轻抿着嘴唇,一脸了无生趣地站在那里。
她这样的表情忽然让六皇子想起一个人,当年宁王妃经过那夜之事后,也是这么一副了无生趣的表情,对什么都是一脸淡淡地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这么一点点极其微弱的相似,让六皇子的心也跟着微微软了一下,语气也轻柔了几分,道:“你身子不好,坐吧。本王这些日子一直忙着和北越的议和之事,没能来看你。”
因为那一点相似实在微乎其微,因此所带来的温柔也少得可怜。
六皇子语气顾静的解释了一下,虽说是解释,但是语气中并无半点歉意。
因为,任何人也替代不了那个人在他心里的地位,别说只是这万分之一的相似,哪怕是七八分的相似也不行。
吴小姐实在不是一个知情识趣之人,她虽然十分羡慕晋王妃,可是也当真做不到她那样宽阔的胸襟,因此,六皇子没坐一会,便起身离开了。
一直到六皇子离开后好一会,吴小姐才一脸悲恸地坐到椅子上,独自在那垂泪。
六皇子从吴府离开后,没有直接回他的瑞王府,而是去子流云馆,他上一次来这里,大概还是在这里遇到江离的那一次,后来便一直不曾来过,可今日他心里实在烦闷的难受。
若是可以,他宁愿一生不娶,可眼下他却不得不娶。
闻音姑娘见他表情烦闷,也不打扰,只是尽忠尽职地为他倒酒。六皇子每喝一杯,都觉得喝下去的不是酒,而是那怎么浇也浇不灭的忧愁。
酒到浓时,他抬头看向闻音姑娘,只觉得眼前的人已不再是眼前人。
次日,六皇子从闻音的闺房中醒来时,还感觉头有些昏昏沉沉地难受,这二十多年他一直活得小心翼翼,怒力地扮演好他父皇眼中最省心也是最放心的皇子。
而现在,他腻了。
闻音端着盥洗用具进来,体贴地伺候他洗漱,期间没有多一句的废话。
六皇子看着她,以及她衣领处那隐隐的印痕,低声开口,“若是这里待的不好,就去王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