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年纪,大公主今年也刚好四十了,不过因为保养的好,又是金枝玉叶,这些年一直养尊处优,倒也看不出什么年纪,若说她只有二十多,怕也有人信。
不过,她大概是个“劳苦命”,太子不成事,就少不得需要她这个做姐姐的跟在旁边筹谋,她这些年为了太子这储君之位,更是操碎了心。
若不是有大驸马家的权势,再加上她这位好姐姐的相助,只怕太子早被废了多少回了。
当然,她也有她自己的筹谋,一旦太子登基,那么她便是大燕最尊贵的长公主,再加上太子这此年对她言听计从,说一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为过。
若她野心再大一点,那么想要垂帘听政也不是不可以。
可是,她的打算是挺好了,却架不过这左一个劲敌,右一个劲敌,仿若雨后春笋一般往外冒。
大公主一边想着,一边在身旁的榻上坐下,抬起修长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腕间一只雕着繁复花纹的镯子,轻轻地圈在她丰韵白皙的皓腕上。
那镯子非金非银,非玉非木,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细看之下,倒像是什么野兽的牙齿雕成的。
侍女看了眼她腕上的镯子,赶紧上前给她轻轻地揉着两侧太阳穴,同时小声问:“公主这一次回京为何不住在宫里?”
“住在宫里干什么?看着惠贵妃怎么掌管后宫吗?”大公主眼睛微微眯着,却依旧遮不住浑身上下那呼之欲出的不屑与鄙夷,“真是见不得她那小人得志的嘴脸。”
侍女继续给她揉着,没有说话。
大公主便继续鄙夷着:“先前曹氏和成氏也就罢了,毕竟两家的权势在那里,可这惠贵妃当真是小门小户,还是那庆妃,真真一个低贱的奴才,如今却都翻身成了主子。”
“这后宫我可一点也不想再住了,被她们弄得一团乌烟瘴气,还不如住我这公主府里自在。”
这种事情,侍女自然不太好说的,只能在一旁默默听着。
就听大公主说着说着,忽然又说到了晋王妃,“对了,还有那个晋王妃,听说是个江湖女子,什么清河山庄的少庄主,整日里往那什么流云阁,清风馆跑的。”
“据说是个最没规矩之人,太后甚至免了她所有的礼数,就连父皇都对她格外宽容。”
这个侍女进京后倒是听说过,道:“奴婢也听说了,听闻近来城中关于她的传闻还不少,而且听闻她深得晋王宠爱,恨不得整天捧在掌心里的。”
“前几日子听说王府厨房走水,受了伤,晋王为了她直接告假了,整天陪在府中,连朝都没去上。”
大公主到底是虚长些年岁,虽是平辈,但是总觉得自己要高这些人一辈似的,因此说话的语气也不免多了几分高高在上的气势。
她道:“不过是空有几分美貌罢了,我倒听说,这一次老八谋反,原是因老八诬告晋王暗通边军所起,而原本太子和这件事也没有关系的,就是被这位晋王妃给牵扯进来的。”
侍女:“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
“哼!”大公主冷哼一声,“我倒知道得清清楚楚,若不是因为这位晋王妃去向太子请命,同意她在刑部外布什么防,而把太子给牵扯了进来,太子也不至于差点死于老八之手。”
“这笔账我可给她记下了,她当太子好糊弄,我却不是这么好糊弄的。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大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