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点头:“是啊,十一殿下是这么说的,奴婢当时还想呢,浅褐色的眼晴是什么样子,是不是北越人都是那副样子?”
“不是。”
清绾郡主直接道,至少她和北越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也没见过多少。
“浅褐色?”清绾郡主又蹙眉想了一会,“难道是……”
侍女看着她,“郡主,您怎么了?”
清绾郡主又说了遍:“浅褐色。”
她这些天是真的快被这个条腰带给弄晕了,午后十一皇子特意来问她要不要参加晚上的宫宴,她也没怎么往心里去,只说了不去人,便没再理会。
这会这腰带终于绣完,她才分出一点心思放在宫宴上。
侍女见她表情奇怪,又道:“郡主?”
谁知清绾郡主却忽然目光一沉,接着起身就往门外走去。
同时扔下一句:“糟了!”
侍女一见她这样子,赶紧拿了披风追了出去道:“郡主,你这是去哪,披上披风,外面冷。”
清绾郡主没顾得上理她,让人牵了马,便骑着马匆匆走了。
她在和北越对战的这些年,确实没见到几个浅褐色眼睛的人。
除了一个。
而此时的宫里,因为那位北越副使的一句话,在场所有文武百官都将目光看向那副使和晋王。
包括坐于上座的燕文帝。
先不说别的。
大燕和北疆诸国对掐数十年,当年大燕先帝燕明帝在位时还好些,那是的大燕最是强盛,北疆经过多次战败后,不得不暂时偃旗息鼓。
直到燕文帝继位。
而那时的宁王正在北疆战场和敌军打得你死我活,根本不可能和北越有什么交情,更别提和大巫师有什么信件往来了。
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信件往来,那也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暗通敌军。
至于暗通敌军的目的,那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当然,在场的朝臣也都不太相信会有这个可能,因为当年宁王也正是死在与北疆的战场上的。
虽然直到两年前,大家才知道他真正的死因。
而此时这位副使却说出这样的话,究竟是意欲何为?
朝臣们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晋王,就见这位一向八风不动得仿若将生死都置之度外的晋王殿下,此刻的目光却是冷得吓人,仿若被放在殿外那天寒地冻中冻过的冷刀子一般。
透着一股让人望而生畏的凛冽之意。
他看着那副使,语气极淡:“噢,是吗?”
副使脸上的笑意却是不减,用他那仿若来自雪山之巅的阴沉语气,带着笑意道:“是啊,说起来,我听闻晋王殿下还未出生,宁王就死于沙场了。”
“所以,我此时还特意给晋王殿下带了一封宁王的亲笔信函,便算是全了晋王殿下的一番思父之情了,也算是我的一番心意。”
他说完,当真就伸手往怀里掏去。
周围御林军见了,立即神色紧张的戒备起来。
岳统领的手更是已经放到了刀柄上,随时防着他从怀里掏出什么暗暗夹带的暗器。
谁知他竟然真的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
朝臣们更加看不懂,这位副使到底想做什么了?
副使向周围扫了眼,脸上的表情虽然是带着笑,却分明是讥笑:“我说,各位都不必紧张,我再傻,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做什么,何况我们北越此次是真心诚意来和谈的。”
他拿着那封信,递给身后候着的一个内侍道:“我觉得,晋王殿下还是先看一下信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