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早就得了消息,正坐在宫里在等着他们。
已时已入六月,垂柳绿了湖畔,宫里御花园的花也都接连盛放,处处透露着生机勃勃的盎然之态。
江离还没进太后宫里,就见宫里已经有人迎了出来,正是太后身边的贴身老嬷嬷晴烟姑姑。
“老奴给晋王,晋王妃请安!”
云景轻轻地抬了抬手,“姑姑快快免礼。”
江离想着,还真是风水轮流转,之前在南陵,云景初次见长安时,足足准备了好几车的礼品,虽然后来被她制止了,不过由此可见,云景当时心里应该是有一点小小的紧张的,正如她今日一般。
或许,这并不能称为紧张,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认真对待,正如他们认真对待彼此一般,便也爱屋及乌地重视起彼此身边的亲人。
江离对于大燕皇室的其他人或许还无所谓,可是太后不同,她乃是云景的祖母,是将他从小抚养长大的最亲的亲人,心里便不得不郑重对侍。
云景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紧张一般,握着她手的指尖轻轻地捏了一下她手指,又以示安慰地向她笑了笑。
江离也向他一笑,发现自己瞎紧张什么,有什么好紧张的,不就是见太后么,她曾经还是皇上呢,什么样的大场面没见过。
这么一想,她便也坦然了,和云景一起进了正殿。
殿里并非只有太后一个,十一皇子和清绾郡主也在,看到他们进来,十一皇子和清绾郡主赶紧起身,一脸笑意地看着他们。
十一皇子先是亲热地叫了声:“王兄。”而后又向江离道:“见过王嫂。”
清绾郡主也向他们微微颔首道:“清绾见过晋王,王妃。”
江离一听这称呼,就知道方才叫云景的人是谁了,想来正是那位与清绾郡主订下婚约,并与云景交好的十一皇子,便向他们淡淡一笑。
而一旁云景则是向太后叫了声:“孙儿给皇祖母请安。”
江离见了,也正要行礼,就见太后赶紧拦着道:“你不必行礼。”
江离:“……”
看了眼一旁的云景,只见云景向她轻轻地笑了笑。而太后则道:“玄儿早跟哀家说过了,你无拘无束惯了,便不必在乎这些礼数,哀家特免了你所有的礼数,以后见了任何人都不必行礼。”
江离又看了一眼云景,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只好向太后笑了笑道:“晏儿谢太后!”
其实对于行礼这件事,江离是无所谓的,以前她是帝王,自然不需要向任何人行礼,但现在她毕竟不是帝王了,而且,太后身为长辈,她向她行一下礼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既然云景如此在意这件事,她自然也不好浪费他的一片心意。
太后打量着眼前的孙媳妇,心里自然是万分欢喜的,毕竟,愿本以晋王的身体,她都没想到她能等来这一天。
何况,云景还告诉她,他上一次昏迷之所以能醒来,完全是江离的功劳,她为了解他身上的毒,这些年几乎寻遍了天下,这才为他解了身上的残毒,让他有醒来的一天。
因此,这份救命之恩,再加上她又是她孙儿最在乎的女子,太后自然少不得也要多在意几分。
而且,太后看到江离时,总是会莫名地想起云景的母妃,总觉得晋王妃身上有某种特质和当初的宁王妃很像,可又具体说不上哪里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