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云景一点也不想从他温暖的被窝,及靠在他怀里、睡得正香王妃身边离开,但他还是去见了来人。
不过,这位访客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他看着来人,表情不无诧异,但也只是少许,“不知世子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来人正是现任西宁王世子宁争,他看着眼前这位明显被人从睡梦中拖起的,带着初醒后惺忪的晋王殿下,语气十他恭敬道:“打扰晋王殿下休息,实在是臣得罪过。”
云景摆了摆手,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同时打了个哈气,道:“无妨,世子有什么事坐下说吧。”
云景自然认识这位世子,先前西宁王寿宴的请柬便是他亲自送来的,待人接物都是十足的恭敬,所以,云景对此人最大的印象就是谦卑有礼。
也正是因此,云景才越发不明白他为何会在深夜请来,或者说,他来到底有何用意?
宁争微低着头,他是西宁王府中出了名的好脾气,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有过冲突,哪怕是府中下人,也甚少打骂。
他并没有坐下,而是忽然跪下道:“臣请王爷立刻离开王城。”
云景微微挑眉,带着一脸不解的表情审视着这位西宁王世子,“本王可以问问理由吗?”
晋王殿下这冷静的反应显然有些超出宁争的意料,不过他也很快平静了下来,道:“臣知道晋王殿下此行的目的。”
云景:“此事本不是什么秘密,本王一来就说明了,本王是奉皇上之命,特意来查西宁王谋反之事的。”
宁争自然知道,道:“臣也知道家父这几年确实做了一些有违朝廷法度之事。”
云景:“这么说,世子是承认西宁王豢养私兵,以及苛政徭役之事了?”
宁争没有承认,但也没有辩解。
云景对这位西宁王世子也越来越看不懂了。
宁争忽然抬头看向他,道:“臣可否求王爷一件事?”
云景微微颔首:“请说。”
宁争:“臣知道豢养私兵乃是谋逆之罪,但是家父并没有谋逆流之心,他养这些兵力,不过是为了自保。”
“自保?”尽管云景心里一肚子的数,但他还是想看看这位西宁王世子的路数,道:“此话怎讲?”
宁争:“巡察使状告我父王当年陷害是二叔之事,王爷也已知晓。这西宁防卫军乃是当年我二叔的麾下,因此,我父王一直担心他们会对他不利,所以才养了一些私兵,说白了不过是用来对抗他们的而已。”
云景道:“这么说,巡察使状告西宁王陷害前任西宁王之事,也是属实了?”
这世子倒是有意思,难不成就是特意来坐实他父王的罪名的?还真是父子情深啊。
宁争依旧是不否认,也不承认的态度,道:“当年之事臣并不知晓,但是据臣了解,此事和巡察使也脱不了干系,所以,当年之年到底如何,只怕也不能听巡察使片面之词,至于那西宁防卫军,或许也是受人蛊惑。”
云景点头:“所以本王才要查个明白啊,若是西宁王是清白的,也可以还他清白。世子若有什么证据,也请尽管提供给本王。”
宁争:“只怕王爷等不到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