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青这些年跟在江离身边,陪她最久,也看得最多,在他心里江离的命比他自己的更加重要,如果可以,他想要帮他,那怕是付出生命。
一直到江离离开,玄青还站在那里,目送着那个早已看不到的背影。
身后落桑从屋里出来,看着呆站在那里的玄青道:“你既然也知道那是禁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启动的,那你又为何要去研究?”
落桑说罢看了眼一旁树下那坑里堆得整整齐齐的酒,道:“你为顾侯买了这么多酒,不就是为还他这些年的相护之情,你也做了打算了,是不是?”
玄青没有否认,只道:“我想帮她。”
落桑叹了口气,“你根本不知道启动了以后会发生什么,万一你所启动的和她所启动的不是一回事又怎么办?”
玄青低下头:“我不知道。”
可即便不知道也要帮。
落桑看着玄青,她那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些动容:“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我弟弟,但他若还活着,也就该像你这般大了,便姑且当你是吧。我当年没有把他保护好,同样的事情我不想再发生第二次。”
玄青转头年看着她,表情有些惊愕。
他们两人都是不善于表达感情的人,平日里虽然也经常待在一起,但是所说的话并不多,虽然各自心里都在猜测着对方是不是自己的姐姐或是弟弟,但是却都十分默契的谁也没有提过这个话题。
玄青没有亲人,将他从小抚养大的老掌卫使算一个,但是那个时候他并不知道他对他的爱护,从小他对他就很严厉——因为在玄影卫里,弱者代表着只有死路一条,因此,他对他比对任何人都要更加严厉。
这便造就了他性子冷漠的近乎冷血。
直到老掌卫使死,玄青才发现那份一直被“严厉”的外衣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爱护”。
可是已经迟了。
而最先给他温暖的人便是江离,因此,在玄青心里,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江离的位置,顾招排第二,江离绝对排第一,其他人对他来说都是可无可无的无所谓。
在他不算漫长且寡淡的生命中仅有的“在意”,八分给了江离,剩下两分才会分别其他人,不过因为他生命中实在没有多少值得他在意的人,因此那两分便勉强算是给了顾招了。
即便落桑是他亲姐姐,怕也只能从那“两分”里分一点出来。
落桑依旧不太善于表达自己的想法,今日说出这些话已经超出她平时表达的水准了,她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回了屋里。
玄青也没有说什么,将埋酒的坑用一块木板盖好,便出了院子。
谁都在做打算,曾经谁也不知道的禁术,忽然之间成了人人都抢着启动的香饽饽,大概连云景自己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玄青去了千语的院子里,千语正在院子里晒草药,因为这里山上草药很多,华知秋见落桑每次往山里跑采草药太辛苦,于是假公济私的命赤羽军的人每人至少要认识一种草药,如此积少成多,这些人没事在山里游荡的时候看到自己认识的草药便会帮忙采回来。
这便弄得现在落桑和千语的草药多到用不完,两人没事不是在晒草药,就是在挑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