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道:“他在朝中没什么人脉,六皇子也没什么权势,又不擅长走这些门路,雍州乃是个穷山恶水的地方,又天高皇帝远,自然都打发这些人过去。”
四皇子不知想起了什么,淡淡道:“这还真是巧啊。”
两人各自沉默了一阵,那幕僚才又问道:“那殿下……”
四皇子在那想了一会,“下个月就是父皇的万寿节,太后上次的寿宴没有大办,估计父皇这一次也不会大办,不过酒宴礼乐定是必不可少的。成贵妃自掌管后宫后,便以力所不及为由,拉拢后宫势力,让几个平日不爱出头的妃子共同协理,那惠妃也是其中之一。”
幕僚一时没有猜到他主子打的什么主意,不知该怎么插话,只能静静地听着。
成贵妃自从曹贵妃中手接过掌管后宫之权后,便一改曹贵妃先前的独断专行,将管理之权分了出去,既在燕文帝面前赚足了贤良淑德的美名,又在众妃嫔面前做足了好人。
尤其是先前在后宫不爱出头,又时常被曹贵妃打压的几个妃嫔,如今对成贵妃可谓是马首是瞻。
连带着八皇子如今在朝中也是声名鹊起,近来连连得燕文帝夸赞。
“你知道父皇当日为何会对辛罗念念不忘吗?”
幕僚等了半天,本以为四皇子会想出什么妙计,不想他却前言不搭后语地来了这么一句,那幕僚哪知道这种宫闱秘事,只好一脸茫然地看着四皇子,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四皇子脑子里不知在盘算着什么,嘴角含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大约是相由心生的缘故,明明只是那么一扯嘴角,却让人不由得觉得有几分阴冷,可见心里没在想什么好事。
四皇子继续道:“因为她的眉眼很像一个人,甚至不要十分像,哪怕只是一二分的像,都足以让她在父皇心中挥之不去。”
幕僚继续一脸茫然,依旧没太明白,觉得自己和他主子大约谈论的不是一件事。
谁知他茫然他的,他主子显然没有为他答疑解惑的打算,只是将手在桌案上的罪证上一拍,同时自顾自地将心中的“妙计”也拍案了,“好啦,本王知道该怎么办了,你去吧。”
他这么说了,幕僚也不好再多问,只好带着他那自始至终的茫然,继续茫然地退了下去。
待那幕僚一走,四皇子就向外面换了声,“来人。”
很快一人应声进来,是四皇子身边的护卫,四皇子看了他一眼,宽大的手掌又在那份罪证上拍了拍,吩咐道:“将这个给老六送去,再通知舅舅,把人也给他送去。”
护卫倒是个通透人,没有多一句废话,接过那份抄录下来的罪证便离开了。
而此时的雍州,又经过半个月的等待,钦差大人的车驾终于抵达了雍州城,高知府闻讯后连忙赶往城外迎接,不想到了城外却被告知,钦差大人早已进城。
“进城了?”高知府闻言不解道:“本官一路出城都未见到钦差的车驾,他进城去哪了?”
负责城门守卫的校尉道:“听闻是去了晋王殿下府上。”
高知府:“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