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君言醒来的时侯,已经在马上颠簸了一路,一醒来就发现自己靠在一人怀里,于是低声问道:“我们现在去哪?”
身后宁翊沉声道:“齐统领离开应该被人发现了,敌军已经追来,现在不管去哪,先逃命要紧。”
贺君言似乎此刻才找到一点悲伤的影子,喃顺道:“……是我害了他们。”
宁翊一边将人护在怀里,怕他摔下去,一边道:“如果要说害,也是我害得,你如果不是为了救我,就不会离开西京城,我只是奇怪,魏王为何要将你支走?”
“我手里有玉章,”贺君言淡淡道:“是西楚先祖传下来的,等同于帝王玉玺,可以调兵。”
“难怪,“宁翊终于明白了,道:”如果你当时正在京中,能及时调兵的话,只怕魏王没那么容易成功,也难怪他一定要将你赶尽杀绝,那玉章在哪?”
“在我身上,皇伯父给我时,让我一定要好好保管,寸步不离地戴在身上。”
“所以魏王才急了,”宁翊一边听着身后的动静一边道:“你皇祖父将这玉章传给你,只怕是想等你成年便传位于你。”
贺君言深吸了一口气道:“可我从来没有想过他竟然会谋反,他从来没有表现出来,否则皇祖父不会将城外武陵军的节制权交给他。”
两人正说着,就听身后齐统领道:“殿下,他们追上来了,你们先走,末将断后。”
齐牧一听,赶紧勒住马缰道:“父亲,我跟你一起。”
齐统领立即道:“不用,你护着太孙殿下,后面的路还很长。记住,无论如何,一定要保护好太孙殿下。”
说罢便向其他人道:“留下一批跟我断后,其他人护送太孙殿下离开。”
立刻有一批人应了一声,纷纷勒住马疆,剩下之人继续向前奔去。
可现在谁也不知道他们可以逃到哪里去,西宁正被重兵把守,现在回去无疑于自投罗网,西楚又回不去。他们现在跑的方向,一直往前就是南陵,不过中间还隔着一座山,如今看来,唯有跑到山里。
一行人一直从白天跑到晚上,最后马实在跑不动了,才终于停了下来,他们身上带的干粮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飞鹰军的人将各自身上的干粮凑了一下,先给贺君言和宁翊,还有西宁的隐卫。宁翊他们本就是逃命出来的,自然不会备什么干粮,这一路都是吃飞鹰军带的干粮,如今眼看着干粮不多,隐卫们自然不好再吃他们的干粮,一个个皆道不饿,只让两位主子吃就行了。
贺君言也吃不下,宁翊便跟他两人分了一个干馒头,好说歹说才劝他吃了半个。
一直到快要天亮,众人忽然听到马蹄声,但听声音人不是很多,就在众人正要戒备时,就见齐统领带着一队人追上来了,他当时留下的足足有一千多人,如今带回来的却只剩一百多人了,折损如此严重,可见敌人之多。
贺君言赶紧问道:“追来的有多少人?”
齐统领本就受了伤,又经此一战,更是伤痕累累,也多亏飞鹰军称得上精锐,而这齐统领当年又是江湖赫赫有名的暗器高手,这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得以逃生。
就听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道:“至少三万,剩下的武陵军几乎全部出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