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以为太子只是病了一场,很快便好了,却不知道,那个时侯的太子早已换成了跟他同一日出生的她。
当时太子宫的所有人都被先帝以伺候不周为由,全部灭口,因此,几乎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个秘密。
而她,便是从那时起,开始了她的另一段人生。
玄青见江离久久不语,有些担忧地看着她,“陛下,你没事吧?”
江离摇了摇头,“没事,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玄青却有些不放心,站在那里看着她。
江离叹了口气道:“朕没事,朕只是想一个人想一些事,你下去吧。”
玄青无奈,只得行了礼退了下去。
玄青走后,江离便一个人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眼前出神,她一向很少去想自己这些年的遭遇,不管好的坏的,她只当是命运所至——尽管她也从来不信命。
然而有的时侯,哪怕一个人再不信命,大概也会有感叹命运的时侯。
她始终忘不了那张与自己长的十分相似的脸,他叫她姐姐,将所有好吃的,好玩的都给她,他教她背书,尽管他自己都还背的磕磕绊绊。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害了他,因为所有人都说她是灾星,生来便是与他争辉的。
她曾不止一次过问过她的母后:“母后,我真的是灾星吗?他们都说我生而不祥。”
然而……
江离不知道自己坐在多久,直到看着眼前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走来,接着她被一人拥入怀里。
云景抱着她没有说话,只是那么一直抱着她,什么也没问。
只是,那怕是悲伤,江离能给自己的悲伤时间也是有限的,因为她知道,她必须撑下去,哪怕为了她心里还要守护的人。
一觉睡醒后,江离已经让自己清醒了过来,云景正坐在床边看着她,见她醒了,向她笑了笑。
江离:“什么时辰了?”
“已经辰时了,”云景一脸温柔地看着她道:“我已经让苏公公去传旨,今日不必上朝了,陛下若累了,便再睡一会。”
江离看着他,娇嗔道:“国师好大的胆子,竟敢假传圣旨。”
云景却只是笑笑道:“所以,陛下要怎么罚我?臣保证任打任罚。”
江离笑了笑,没有接话,却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仿佛这些年压在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下了一般。
所以,并不是她害得。
所以,她并不是灾星。
五月十六,帝王生辰。原本按江离的意思,大家送些贺礼也就行了,送些银子她更高兴。然而今时不同往日,若是换作去年,她想庆生,大概也没几个人真心愿意为她庆生,可如今不一样了,她已经是一个真正的帝王了,一个手握实权的帝王。
于是,百官朝贺。
几乎一整天,江离就没有消停过,可见礼部次此是费了心了,毕竟朝廷现在有了“孟财神”,也不差钱了,一直到晚上,百官们这才散了,妃嫔们也都各自回宫了,江离这才算结束了这闹腾的一天。
然而,这却只是她以为的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