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片刻还是先跟着自家堂姐出了门,出门不过几步笑问道:“堂姐,你在信里语焉不详的,如今我人到了,你总得跟我说说堂姐夫究竟是怎么死的吧?省得宁家那几个破落户往你身上泼脏水。”
宁夫人冷哼一声:“他们爱说什么说什么,我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这些年我是没有半点对不起他宁长咏的!”
她说完又叹了口气:“也不是我要故意瞒着你,而是你堂姐夫这回死的实在是蹊跷。”
余正霖突然问道:“是跟你隔壁的沈家人有关?”
宁夫人脸色一变,不过她知道这个堂弟素来聪慧,看出来端倪也算正常,只得无奈笑道:“要不是他们家,我这回能不能活下来都是未知数。”
她说着便把前些日子的种种简略说了一遍,余正霖期间一直若有所思,听她说完已经断定了此人的身份,笑了笑:“这人应当是国师无疑了。”
他又悠悠道:“早就听说国师收了个弟子,只是一直无缘得见,没想到竟然在堂姐你家隔壁,哎,也是缘分。”
宁夫人则是心有余悸:“是啊,要不是国师,没准那妖物还在兴风作浪呢。”
余正霖又笑道:“我一直以道姑尼姑这些出家的女子要么是古板无趣,要么是年老貌丑的,没想到竟有这般年轻貌美的。没想到沈家虽只是小康人家,生的女儿却恁出众,比多少公府侯府千金都强出数倍不止。”
宁夫人警告道:“沈姑娘是个好的,你可别想着出什么幺蛾子。”
余正霖笑应了,两人一道回了宁府。
魏朝可不像前朝,女子是丈夫私产,魏朝的女子丈夫若是死了,女子又不想守寡,哪怕没有子女,也是可以拿到丈夫家里的几成钱财的,至于能拿到多少,全看这女子和娘家的能耐了,故此宁夫人才敢和宁家那些亲戚一争。
淡长风看着一盘子垒的好好的发糕缺了一块,不由对余家小子更看不上眼,斜依在躺椅上道:“那什么余琳琳印堂发黑,一脸晦气,要么是他,要么是他家里,肯定最近有不少倒霉事。”
沈乔奇道:“是么?我瞧着他挺意气风发的。”
不是她想怀疑,主要是淡长风算卦看相的水平,本来就很值得怀疑...
想了一下又觉着哪里不对:“不对啊,人家叫余正霖...”
淡长风嗤笑一声:“怪就怪他名字起的太怪异了,让人怎么都记不住。”
沈乔:“...==”再怪也没有姓淡怪好吗。
她捏了块发糕递给淡长风:“师傅不是要吃?”
淡长风想伸手去拿的,又瞧了她一眼,抬了抬下巴示意她递到自己嘴边,沈乔只好把糕点往前送了送,他张嘴吃了,舌尖无意中卷到她指尖,两人都怔了怔,沈乔手腕一抖,手里的发糕差点掉下来。
淡长风抿了抿唇,把发糕细细嚼了,只能觉出满嘴红枣的甜香,竟不知是糕点的还是她指尖的。
微风静谧,还带了丝晌午的灼热,两人一时都没了话说。
沈乔把手指悄悄在袖子里擦了擦,动了动肩膀,主动交代道:“师傅,我洗过手了。”
淡长风:“...”
他没好气地道:“我知道!”
沈乔不太放心地道:“师傅...你不会偷偷给我算卦吧?”
淡长风显然是被戳到了痛脚:“...以下犯上,回去把紫薇真言给我抄二百遍,炼魂符画一百张出来!”
沈乔:“...tat”她干嘛要嘴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