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只想当海底摄影师的临夏和怀抱音乐梦想的淮溯，因为各自的梦想走到一起又因为梦想分开，最后一个沉睡在海底中，一个麻痹在音乐里。”宋承没有任何困难地说出了故事的梗概，“其实我一直很想知道，故事真正的结局也是这样？”
方清言沉默着，一直到下一首歌唱完才回答他：“真正的结局，他也没告诉我，他说如果我知道了那就没意思了。”方清言笑了笑，“很有意思的人。”
“同一个故事，唱出来是一个味道，写出来又是一个味道，故事却还是那个故事。”
“不同的是，他的故事没有结局，而我的故事有结局，我不喜欢写没有结局的故事。”
“《他年君归》里有个故事，你没有结局。”
宋承的声音很轻，轻到方清言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她猛地转过头，正对上宋承的目光，旁边松树上闪烁的灯光在他的眼底跳跃。
远处的歌手还在深情地唱着，字字句句却好像离她很远。
《他年君归》中的确有一个没有结局的故事。那是一个江湖，江湖里有一对师徒，徒弟闯祸无数最后都是由师父帮忙摆平，最后师父突然消失，徒弟在闯了一个弥天大祸后也人间蒸发，江湖上再没有人见过这对师徒。
没错，就是百草霜和她的故事，无法落笔结局的故事。
“那个故事，我也不知道结局。”方清言缓缓开口，“因为我也不知道那个答案。”
故事里徒弟曾问过师父一句话：“我们曾经认识吗？”
师父没有回答她，一直到故事的最后谁也不知道答案。
徒弟、读者，甚至是作者，都不知道。
“没想到你还是我的忠实读者？”方清言故意转到轻松的话题，她挑了挑眉，“认识了这么久，怎么也没见你跟我要过签名。”
“来日方长。”宋承笑着回答。
音乐会接近尾声，夜色愈发深沉，只剩下一弯模糊的弦月挂在漆黑的夜空，不真切。
宋承起身推着她回去，方清言觉得鼻尖有些凉意，伸手一摸，有固体在指间融化。
又下雪了。
面前路灯的光亮下清楚地照出了雪落下的姿态，絮絮地，一个接一个。
“看来要是场大雪了。”方清言说道，“今年的雪下得真迟。”
从远处吹来的海风划过脸颊，有些冷，宋承停下脚步蹲下身理了理她的围巾，只露出两只眼睛在外面，理完自己却先笑了起来。
方清言眨着眼睛看着他，声音从围巾里面传了出来，“我其实不冷。”
“我怕你冷。”
宋承说完重新推着她开始走，方清言盯着眼前路灯下毫无章法地飘落的雪花，眼中有些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