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开,里面已经站了两个人,好巧不巧也是网球队的,其中一个盛瑶光记得叫做江一睿,另一个她只脸熟并不能对得上名字。
江一睿看看叶洵又看看盛瑶光:“这么巧。”
叶洵懒得搭理他。盛瑶光则与他们二人互相打了招呼。
电梯往下走,江一睿闻到了叶洵衣服上的香味,调侃他:“洵哥今天怎么这么香啊?”
明明是在说叶洵,盛瑶光反倒局促起来。叶洵穿得应该是她昨天还给他的那件。她熨衣服习惯熏香,一没留神就给他添麻烦了。
叶洵云淡风轻地扫了他一眼。
江一睿嘿嘿一笑。要多贱有多贱的那种。
出了电梯,江一睿和另外一名男生勾肩搭背在前面走,叶洵慢悠悠地落在后面,自然而然与盛瑶光走成一道。
以盛瑶光为数不多的观察,江一睿绝对是个多动症患者,除了第一次在球场上见他还比较正常外,其余时间连站着都要靠着点什么东西才罢休。
盛瑶光想起刚刚的事,略感歉意:“抱歉,我……”
“我挺喜欢这个味道。”叶洵打断她。
盛瑶光抬头看了看身边的人,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她松口气。
临到了体育馆,叶洵却突然说道:“你太客气了。”
“……什么?”盛瑶光不解。
“放轻松,别害怕。”叶洵垂眸看她,“你现在看起来有些紧张。”
他说的是实话。盛瑶光并不是一个很能适应新环境的人,每到一个新地方,她总会表现得非常礼貌。礼貌适度当然是好的,但过了头反而是种心理防御,让人觉得有距离。
盛瑶光微怔。
叶洵点到即止,没再多说。
一队的训练量果真非人。幸亏盛瑶光的体能是优势,勉勉强强跟得上同队进度。
忙碌的人总会是快乐的,尤其是忙到除了眼前的一件事别无杂念的时候,真正是连睡觉都是一种享受。
盛瑶光无暇再去想过去的事。
等到天气更凉一些,盛妈妈给她打电话,要把她的厚衣服邮寄过来。
盛瑶光给了她地址。
电话里杂七杂八闲聊了一堆,盛瑶光察觉到盛妈妈欲言又止:“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吗?”
盛妈妈先是否认,盛瑶光也不逼她,很有耐心地等着,半晌,盛妈妈扯不下去了,只好承认:“简一不想上学了。”
简一说的是盛瑶光的弟弟,比她小三岁,今年升高三,正是关键的时候。
“他怎么了?”
盛妈妈忍不住叹气:“他说对学习没兴趣。”
“他对什么有兴趣?”
“还不是游戏。”盛妈妈说这话时已带了哭腔,想来对这个儿子失望透顶,“他说想去职业队打游戏。小光,你们年轻人的世界我是不太懂,可我也知道这不是个正途。哪有人靠打游戏生活的?油盐酱醋茶都需要实打实的钞票,不是游戏里的虚拟币!”
话一开头,盛妈妈便再克制不住,抱怨起来。
盛瑶光静静听着,并不打断。
盛家的情况有些特殊。盛妈妈盛晓佳与盛爸爸陈海明是奉子成婚,在当时的年代算是石破天惊的一桩事,盛瑶光的姥姥为此犯了场大病。可是晓佳不顾,少女怀春爱幻想,有情饮水饱,家人越反对越是爱得深刻。新婚时这两人感情确实好得蜜里调油,只是好景不长,陈海明是个画家,没有定性又爱浪漫,在盛瑶光三岁,盛晓佳还怀着盛简一的时候便借口婚姻让他失去了创作灵感,毅然离家出走,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
那时盛晓佳怀着孕又与娘家断了联系,沮丧得几欲自杀。早熟的盛瑶光趴在她妈妈的膝头,冷静地和她说,她觉得盛瑶光这个名字要比陈瑶光好听得多。
盛晓佳回想起来,总说那个时候的瑶光成熟得有些可怕,让她一度怀疑瑶光只是个三岁孩童。
而盛瑶光已经完全记不起她有说过这句话。不过她的性格确实比同龄人成熟得多。这么些年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