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乔!”
乐天钧话音未落楼鸿枫就已经冲了进去,顶着漫天飘飞的纸屑,刚进屋里没两步他就差点被满地杂物绊了个跟头。洋洋洒洒纸屑就像是被鼓风机吹起来似的,楼鸿枫戒备警惕起来,脚步放轻几近无声,如猫般悄然接近卧室。但下一瞬角落处冷不丁冲出来一个黑影,愣头愣脑向他直接撞了过去!
“这么鬼东西!”
楼鸿枫敏锐避开,抬手一抓。入手毛绒热度瞬间让他起了半背鸡皮疙瘩,竟然是活物!他差点挥手扔出去,临抬手定睛一看,禁不住愕然失声:“狗?”
“嗷呜!”
被拎在手里的狗崽子很不满意他粗鲁的动作,呼哧呼哧憋着劲咕扭,不知怎么弄得它浑身裹满了破破烂烂的卷纸,从头到尾一条猛地挣动,活像条毛毛虫木乃伊。
“什么狗,怎么回事?呸,呸呸,那里来的这么多烂纸。”
乐天钧也胡乱挥开兜头罩脸的纸屑闯了进来,见到这一屋惨状忍不住惊诧嚷嚷:“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乱??”
“喵嗷!”
骤然,一声气呼呼的猫叫从卧室里传来,是乔双鲤的声音!拎着手里的狗崽,三人顶着满头雾水艰难迈过满屋子凌乱纸箱,终于走到了卧室门口。入目一只黑色大折耳虎视眈眈蹲在床上,它弓着背,凶巴巴冲着床边想萨摩耶奶狗威慑哈气,当奶狗想凑过来舔猫的时候干脆一巴掌拍开。自己滚到一边,抱着满怀的破烂卫生纸咬的耳朵都飞起来,尾巴开心的到处拍来拍去。
听到门开的声音,折耳猫第一反应蹬哒着蹦了起来,竖着尾巴警惕盯住门口。当看到一脸难以言表的乐天钧三人时,黑折耳眨了眨他的鸳鸯眼,旁若无事缓缓蹲坐下来,无辜的歪头舔了舔爪子。
“喵?”
“我终于听清楚,杂乱的声音到底是什么了。”
沈逸飞一脸冷漠,难得露出无奈的神色,从楼鸿枫手里把哈士奇拎过来,薄唇微启,面无表情:“是他的心声。”
“纸箱纸箱纸箱纸箱纸箱纸箱纸箱纸箱,猫猫猫猫猫猫猫猫猫猫猫猫猫猫猫猫猫猫猫猫猫猫猫汪!”
而就在这时,注意力全都在门口三人的黑折耳却被从旁边扑过来的雪球萨摩耶‘袭击’了,折耳黑猫威严训斥地喵了声,萨摩耶却浑然不顾,吧嗒吧嗒就往他脑门上舔。气的黑折耳又弓着背冲他哈气,顾不得其他转身又开始揍狗。
楼鸿枫嘁了声,一脸‘幼稚’地不屑目光盯着乔双鲤,抱臂环胸,目光却也禁不住黏在满地卷纸上。乐天钧却是欢呼一声:“哇小乔你这家伙不厚道,竟然自己玩!”
话音刚落他就变成了奶牛猫欢脱扑入了纸堆中,连连欢快打滚。猫的本性就是爱玩,平日里无论他们怎么以将要成年定义自己,到头来内心还都藏着没有长大的孩子。当沈逸飞和楼鸿风也终于忍不住放飞自我加入游戏后,整个局势已经彻底控制不住,欺负狗崽子是会上瘾的。收敛锐爪的爪垫软乎乎的,打上去奶狗们只会以为猫在跟他们玩,愈发活蹦乱跳。
较为孤僻的暹罗猫最后被哈士奇追地狼狈窜到猫爬架的最上面,优雅打理浑身乱毛。哈士奇虎视眈眈蹲在下面,蓝眼珠跟着垂落下来的尾巴乱逛,舌头伸出来呼哧呼哧直喘粗气。豹猫则藏在隐蔽的纸箱里,像是蛰伏起来的猎杀者,时不时恶劣窜出来吓得狗崽子嗷呜嗷呜直叫,再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窜到他们够不到的高处,居高临下发出傲慢喵叫。
奶牛猫滚在纸堆里自顾自玩的开心,他不知道怎么翻出来了乔双鲤的充电线,咬的上面坑坑洼洼胶皮都秃了。床上柔软被子中央卧着一团柔软的黑煤球,随着均匀的呼吸小幅度起伏。乔双鲤玩着玩着就睡着了,他蛮不讲理地睡在萨摩耶奶狗的身上。雪球似的萨摩耶被欺压地委委屈屈,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最后也睡着了。
……
事后想起来这件事,乔双鲤后悔,就是后悔。当天晚上他赔偿了被楼鸿风踹坏的门,跟来一波又一波询问情况的教授领导们磕磕巴巴解释了半天,最后精疲力尽收拾宿舍到凌晨。刚睡下狗崽子们又饿了,嗷呜嗷呜围着他尾巴摇成了花。
睡眼朦胧起来泼奶粉的乔双鲤连着打了五个哈欠,把奶嘴狗崽子嘴里,进行了深刻的自我反省。
不应该,真的不应该。
我怎么就没忍住,跟着玩起来了呢?
乐天钧他们怎么也没忍住,也跟着玩起来了??
关键是——
搂过来撒娇要抱的萨摩耶奶狗,乔双鲤又是打了个哈欠,边喂奶边忍不住小声抱怨:“老天,这照顾狗崽子怎么比指挥战争还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